接着是第四个,第五个。
放眼望去,几乎是人人身上带伤。
可以想象,山东军这次清除刘春在军中的势力的力度之大,用大清洗来形容也不为过。
看到这么多人哭,刘夏宁也哭成一团。她拉着老金的手道:“金叔,他们也打你了吗?”不觉中,刘夏宁用“他们”二字来替代父亲和兄弟们。
还没等老金说话,就有一人怒吼道:“他们倒是没有打老金,不过却将他发配去修运河,想把老金给累死折磨死。”
老金摇头:“还不至于,还不至于。”
“什么还不至于。”那人愤怒地叫道:“老金,你每天干的都是重体力活,可没顿就一碗小米稀饭,你觉得你还能挺几日?”
“少将军,我们实在是没地方去了,留下我们吧?”
“想不到啊,想不到,总兵官和各位公子忌我刘春竟到了这等地步。即便让我做了人质,也不放过我的老部下,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我不是刘家的骨血吗?”刘春长啸一声,回音在院子里回荡不息。
他伸出拳头,“轰隆”一声砸在身边的墙壁上。
江南一地的房屋,除了富户大族,一般人的墙壁都由衫木为架,竹蔑为墙,上面糊上黄泥再刷一层石灰。刘春这一拳的力气何等之大,竟直接将墙壁打穿了。整座房屋也微微一晃,瓦皮纷纷掉落下来。
可他的拳头却卡在墙壁里面,半天也抽不出来。
“哥哥。”刘夏宁惊叫一声冲上去,老半天才帮刘春将拳头抽出。
却见,刘春的两手已经血忽忽一片。
她正要撕下袖子替刘春裹伤。
“不用了,就让这血流干,死了才好!”刘春沙哑地笑了起来,目光如同一头受伤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