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不要打搅。
然后就将身体靠在椅子的后背上,右手食指轻轻地在官帽椅的扶手上有节奏地敲打起来。
众人都知道这是郑芝龙陷入长考时的习惯,都安静下来。
一时间,再没有人说话,签押房中满是“笃笃”的声音。
开始的时候,这敲击声很是有力,速度快,但节奏却乱。
渐渐地,这声音平稳下来,三长两短,就如一个人逐渐平稳的呼吸。
众人都知道这是自家统帅已经拿定主意的征兆,都提起了精神。
果然,那“笃笃”声突然停了,郑芝龙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极为响亮:“福松不愧是我郑芝龙的种,如今却干出这么一件大事来。咱们福建水师后继有人了,哈哈,大家都看看吧!”
说着话,就将纸卷放在身边的茶几上。
众人急忙围了上去,展开纸卷,仔细地看起来。
因为纸卷上的字实在太小,后面的人看不清楚,要等到一人看完之后,才能递过来。
所以,这封信大家花了老半天才逐一看完。
接着,签押房里响起了一片抽气声。
的确,郑森所带来的这个消息实在太惊人了,信上说,他已经联络上孙元,请孙元上奏朝廷在镇江府设新军,由郑家的大公子担任统帅。
很满意众人惊诧的表情,郑芝龙得意地笑问:“各位,你们对福松所办的这事怎么看?”
同山东军刘泽清家亲情淡薄不同,封建郑家父子兄弟之间的感情却是不错。郑芝龙对自己的儿子郑森也是着力培养,甚至送到的大儒钱谦益门下读书,想的就是让他将来接自己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