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崇祯已死,实际上,就算在崇祯朝的末年,朝廷财政破产,已经多年没有一文钱军饷拨发。各地军镇都处于自找自吃的情形。
再加上到崇祯十六年以后,北京兵部连派出一个信使的路费都拿不出来,中央的地方处于消息断绝的情形。
大家还真没有拿朝廷和皇帝当回事,其中以左良玉和刘泽清为甚。
左良玉在湖广是山高皇帝远,谁也拿他没有法子。至于刘泽清,更是连朝廷命官都敢暗杀。
如此一来,军阀们都膨胀了,谁做皇帝,谁不能做皇帝,谁在乎?
孙元作为如今江北军阀中最大的一股,自然不好发出不同的声音,只笑了笑。然后拉过刘春,介绍道:“虎山兄,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乃是刘鹤洲的大公子刘春。”
刘春大病初愈,精神不振,本不想说话。见孙元如此热心,只得微微一拱手:“刘春见过黄总兵。”
“刘鹤洲的儿子刘春,听说过。”黄得功大剌剌地受了刘春一礼,然后皱了一下眉头,不客气地说:“今日江北四镇齐聚仪真,共商大事,这个刘泽清怎么躲了,难不成还怕咱们把他给吃了?派个娃娃过来做什么?”
这话已经形同藐视了,既藐视刘泽清胆小如鼠,又藐视刘春乳臭未干,来这里只不过是一个摆设。
刘春何等心高气傲,脸色就变了。
眼见着他就要发作,孙元哈哈一笑:“虎山兄这话说得,真说起年纪来,刘少将军比我还大上两岁,虎山岂不是说孙某也是个娃娃?”
未来一年,孙元对山东军另有安排,所以,他决定从现在开始竭力在世人面前替刘春扬名,最好能够弄得天下人一提起山东军只知道有刘春而不知道有刘泽清的地步。
黄得功有点尴尬,笑道:“太初你这就是说笑了,如今太初声势惊人,已是国之柱石了,谁能不敬?至于别人,自然是不能同你相比的。”
孙元道:“虎山过奖了,不过你这话说得却不对。说起刘少将军,当出在泰州的时候因为同我扬州镇又误会,还与某狠狠地打过一仗。老实说,那一战刘少将军还能得我有点狼狈,真勇将也。国家正是用人之时,等到福藩登基,某正打算向朝廷推荐刘少将军为左都督呢!”
听到孙元如此推崇刘春,黄得功这才郑重地看了刘春一眼。江北四镇几十万人马挤在长江于淮很之间这一片不大的区域。如今,各镇因为摄于孙元的威势,这才联合在一起拥戴福王。其实大家心中都知道,将来未不会因为利益之争又起龌龊。
对于刘泽清,黄得功是非常轻视的,在他心目中,山东军根本就不算是个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