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冒辟疆:“孙元此人确实是如皋人氏,与晚生乃是同乡。可此人乃是织席小儿出身,以前在如皋时就是破落浪荡子,手下纠集一群游侠,欺男霸女,累犯血案。我如皋县衙主薄因为一点小事逆了他的意,竟被其灭了满门三十多口。”
“啊!”几人听到这里,都是一惊。
“此人犯下大案,拿律当斩。可此人已经投入凤阳留守太监杨泽门下,有阉党的看顾,竟官至千户军官一职。后来得了命令参加滁州大战,立下军功,又擒下高迎祥,再加上卢公象升爱他剽勇,这才保了下来。”
钱谦益:“卢建斗本是我东林君子,如此说来,这孙太初和我等倒是有些渊源。”
冒襄摇头:“牧老若是想争取孙元,无疑是与虎谋皮。孙元和马瑶草可是在永城共事过的,士英为了说动宁乡军讨伐刘超,金山银海都扔了进去,可以说将之都喂肥了,两人已经做了一条路。孙元此人极为贪婪,咱们能够给他什么好处?所以,此人根本就争取不过来。没错,宁乡军实在太强。马士英就算争取不了其他四镇,只要他有宁乡军在手,依旧能够将这个局面板过来。试问,当今天下,还有哪一镇的兵马胜得了强如建奴的宁乡军?”
一说起宁乡军的厉害,众人都是脸色一白。
孙元,说不定才是这次大变的关键啊!
张慎言:“依你之言又该如何?”
“剿了!”冒襄冷冷地吐出这么一句:“集合四镇或者三镇兵马出其不意地将扬州镇给剿了,断了马士英和卢九德最大的强援!”
“剿了!”几个东林大姥一阵骚动。
张慎言喝道:“剿灭宁乡军,说得容易,真那么好剿?刚才正如你所说,宁乡军武力不逊建奴,如果真能剿了他,朝廷也不至于让建奴接连入寇四次,而无还手之力。”
“张总宪此言晚生不敢苟同。”冒襄:“建奴虽然剽勇,但每次南下入寇都有十多万人马,朝廷自然无力抵御。可宁乡军才多少人三个营而已,加一起不过万人。如果我们就算只争取了三镇兵马,加一起也有三十万。三十万打一万,难道还不能战而胜之?”
冒襄:“况且,诸镇大军还可以出其不意,打孙元一个措手不及。此事,晚生又九成胜算。”
钱谦益最听不得打仗的事:“不是还有一成吗?”
高弘图:“九成已经是很高的胜算了,依老夫看来,值得一试。”
张慎言本就性格火暴:“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辟疆之言可行。宪之,你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