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艘船只都点了灯,星星点点的倒影在海水中荡漾涌动,时而聚在一起,时而又散开飘散,渐渐地同天上的星河连成了一片,再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天。
仿佛整个天地都变成了一支浑身铠甲的大军,正缓慢而不可阻挡地向前推进。
一刹间,商船上的众人都被这强大的军威所震慑,再没有人能够说出话来。
良久,余祥才抽了一口冷气:“这个大方,这个大方,他娘的,这几年真是发达了。”
又过了半天,那支规模不小的舰队终于驶到商船跟前,上头有人在喊:“可是余老板的商船。”
余祥大声回答:“是我,我是余祥,大方呢?快扔绳梯下来,我这船太小,晕船都晕得快要疯了,还是你们大船上稳当。”
“原来是余老板,方老板现在正在船舱里等着你呢!”
说话中,一只绳梯扔了下来。
余祥咒骂了一声:“他娘的,都是穿开裆裤的哥们,也不知道过来迎接,摆什么架子。”骂声中,他伸手去抓绳梯。可惜手臂在刚才的恶战中受了不轻的伤,着一抓,却用不上力,禁不住身子一晃。
荆然忙伸手扶助他,然后学着余祥的北方口音道:“余爷小心,我扶你上去。”
余祥回头笑看了他一眼,眼神甚是热切:“荆爷真的要随我上去?”
荆然用力推了余祥一把:“愿追随余爷。”
然后他回头看了冷英一眼,示意他跟上。
冷英硬着头皮爬了上去。
这个时候,头上的甲板上传来一人的冷哼:“小余,你背后说我什么,有话当面讲就是了。刚才你嘀嘀咕咕半天,娘们儿一样,还算是咱们宁乡军出来的老人吗?少废话,快上来,说完正事,咱们就喝一台大酒,灌不死你这个胖厨子。”
上头,余祥突然惊喜地大叫一声:“哈哈,原来是大方,他娘的,你耳朵是属狗的,这样都能听到,喝酒而已,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