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说?”一想到岳托的可怕,孔兆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身体。
梁满仓道:“兄弟你虽然犯了大错,可打仗这种事情有胜有负,谁能有法子。如果你能够成天呆在岳托将军身边,或许有一点岳托看你顺眼了,念及孔老将军的情分,不再责怪你呢!如今可好,你见天都呆在这群炮兵中间,整日被人欺凌,这日子可就难过了。”
“确实是,道理不说不明白。还是哥看得清楚。”孔兆连连点头,又苦着脸:“岳托将军如今病得厉害,已经不见外人了,我又如何见得着他人。怕就怕,一见面,他又想将脏病过给兄弟我。我好不容易躲过了一次,又如何肯再次羊如虎口。次数多了,我可没把握再从鬼门关里逃出来。”
“怕什么,不就是天花吗,我能救你一次,就能救你第二次。”
“你能治天花,不可能吧?”孔兆大为惊异,又不敢相信。
“自然。”梁满仓肯定地点了点头,开始信口开河:“兄弟你大概不知道,哥哥我被抓丁前做过货郎,整日走街串巷,可是见过世面的。”
“难不成哥哥就是在行走江湖时学得一身好医术?”
“倒不是,杏黄之术哪是那么好学的。”梁满仓摇了摇头,道:“你且听我慢慢讲,那一年,我去金州走货的时候,正要碰到我大清的军队和金州的明军作战,到处都是逃亡的百姓。你也知道,我大清的军队杀起人来狠得很。只要报不出来路,没有路引的就一刀砍了。那日,一个道人因为没有路引,落到他们手中,眼见着就活不成了。我也是一时心软,就加称那道人是我家叔叔,将他救了出来。”
“那道人感激我的救命之恩,就扔过来一张药方。说他身为长物,唯观中祖师传下来这么一张治疗天花的秘方。只需服用几日,无论多么厉害的天花,都会立即活蹦乱跳跟没事人儿似的。”
“啊,难不成哥哥昨天给我喂的汤药就是那张秘方?”孔兆惊问。
梁满仓大剌剌地点了点头:“正是。”
他继续说道:“兄弟,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岳托将军不是得了天花,病得快要死了吗?若你将我推荐给他,几剂汤药下去,岳托将军就能活过来了。这可是救命的大恩啊,若你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官复旧职,脱离如今这片苦海当不在话下。”
“啊……”孔兆一个激灵,神色激动起来,喃喃道:“对啊,对啊,我怎么忘记这一点了。大哥你能够将做兄弟的我从阎罗王那里拉回来,那药方定然不假。若我将这房子献给贝勒爷,这可是奇功一件啊!”
他昨天被岳托用粘满了脓液的刀子刺中身体,虽然古人并不知道所谓的细菌和病毒。如果真有天花病毒,一旦进入血液,就回随着全身血液循环,得病的几率已是百分之百。但中医有个理论,所谓瘟疫,就是邪气入体。刀上的脓汁看起来那么恶心,自然是粘满了邪气的。
刚开始的时候,自己发了高烧,已经烧得糊涂了,显然已经被岳托过上了脏病。还好有大哥用药将自己救过来,否则,自己现在已经冷硬了。
一想到这里,孔兆已经信了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