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师,督师,真不能战了!”徐放放声大哭起来:“皇帝还不使饿兵呢,实在是太饿了,太饿了。督师,看在我堂哥的份上,看到我为督师你流过血立过功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不想死在自己人手头,给我一把刀,让我最后一次冲阵吧!”
卢象升低下头去,眼泪不觉涌了出来。
他摸在刀柄上的右手却挪到一边,猛地摘下腰上的一口葫芦,劈头扔过去:“喝了!”
徐放接过葫芦一口喝干,眼睛亮了:“好酒。”
然后一把扯掉身上的衣裳,露出光秃秃的干瘦胸膛,接过一把长矛,大步朝庄外冲去:“督师,来世我还做你的兵……建奴,建奴,我日你先人!”
有激扬的军歌传来:
“风从龙,云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
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
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才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
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
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
当是时,天雄军丁字队,全体阵亡于贾庄东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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