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此人是谁?”汤问行喝了一口酒,可如此不但没有止住痛苦,嗓子和胸口还被烈酒辣得快要燃烧起来。
“回汤将军,这人叫鏊拜,据说在伪满还是个有爵位的,又是个什么巴图鲁。”
汤问行:“来头不小嘛!”
“恭喜汤将军立下大功。”
“恭喜将军。”
汤问行面上也浮现出得色。
鏊拜额头上全是血,被捆成个粽子。他即不叫,也不骂,就那么恶狠狠地看着汤问行。
旁边,两个死在他手上的宁静乡军骑兵的尸体已经放在马鞍上。有个士兵低声哭泣:“大哥,二哥,你怎么就走了,你怎么就走了,你们答应过娘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你们不能不管我呀!快醒过来,快醒醒……你们不要说话不算话,不守信用的混蛋,你们是混蛋啊!”
眼泪如雨点一样落到地上,在浮土上腾起小小的灰尘。
汤问行:“这是……”
一个士兵低声回道:“汤将军,小山子乃是山西人氏,上面还有三个哥哥,兄弟四人都做了太原镇的边军。后来,又从了贼。滁州时起义反正,又都加入了咱们宁乡军。前年的时候,小山子的三哥在入京一战时阵亡。刚才为了保护他,两个哥哥又都没在这个姓鏊的鞑子手头。如今,他已是家中的独苗。”
说到这里,他眼圈红了:“一门四兄弟,三个为咱们宁乡军战死。”
汤问行叹息一声,走到小山子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抽出腰刀塞进他手里:“兄弟,放心好了,你的仇人已经落到我们手上。你的仇,就是我的仇。仇人就在这里,该怎么着,随你的意。”
小山子不哭了,抬起了头。
汤问行:“我们不要俘虏,只需将他的头颅带回去就成。”
鏊拜是听得懂汉话的,放声大笑起来:“来来来,给我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