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人与士兵汤问行同名同姓。”汤问行大声回答道:“可却不是我。汤问行不过是一个普通厮杀汉,只要能够为国家效力,就算是做一个大头兵又有何妨?”
说着,他猛地扯开身上的棉袄,露出满是伤痕的胸膛,道:“那人虽然和我有几分相象,却肥得如一头猪一样。年纪轻轻就做了高官又如何?这次建奴入寇,京营六万人马集合时只余六千。且畏敌如虎,出城两月,未发一箭。这样的军队,这样的镇抚乃是我大明军人之耻。汤问行算是看明白了,这天底下,能够与东夷在战场上厮杀见血的,只有我宁乡军。”
“男儿大丈夫,只要能为国家效力就成,做不做官,又如何?个人的功名利俸禄,对于整个国家和民族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依汤问行看来,这的明朝的军队已是烂透了。就好象一口酱缸,就算是再铁骨铮铮的男儿,落入其中,也要消磨掉胸中志气。如此,我大明朝还有什么希望,又凭什么抵御凶暴的建奴?我汤问行不想大明朝亡国灭种,不想做东夷的奴隶。愿为将军马前卒,刀山火海,绝不废话。”
孙元严肃地将他的衣襟收拢:“士兵汤问行,我准许你归队。”
“多谢长官!”汤问行那张满是伤痕的因为兴奋已经红得如有火在燃烧:“士兵汤问行有个请求。”
“说!”
“请将军将我编入骑兵斥候营。”汤问行眼前有出现那日,那群马颈处悬挂着建奴人头,飞扬到不可一世的斥候骑兵。
壮志饥餐胡奴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大丈夫当如是哉!
孙元没想到汤问行指名道姓要加入斥候骑兵,一愣:“士兵汤问行,你可会骑马?”
“信国公的子孙,怎么不会骑马?当年我汤问行可是在南京军中做过军官的,养伤期间,临阵磨枪,找了个鞑靼人做师傅,苦练了两月马术。”
孙元哈哈大笑:“你倒是有心,好,我同意了。明日你就去渤海所骑兵营报到。”本来,在他心目中,如汤问行这种勋贵世家出身,文化程度极高,又知兵之人乃是自己将来要着力培养的人才。
他甚至想过,未来的宁乡军说不好要由汤问行和韶伟二人撑起来。
却不想,汤问行却要求去做骑兵。如此也好,孙元正犯愁朱家父女离开北京之后,去那里找合格的骑将。这才真是,瞌睡来了遇到枕头,叫人如何不欢喜?
说到这里,他一把握住汤问行的手,感叹道:“汤兄弟,你总算回来了,某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你了。”
汤问行眼睛一热,泪花泛起,声音也哽咽了:“将军……”
孙元狠狠地捏了一下他的手:“男儿大丈夫,做什么小儿女态。汤兄弟,这个年过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