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朱汀还不以为然,如今想起这句话,心中却一阵莫名其妙地慌乱。自己将来肯定是要嫁给孙元的,可将来进了他家门,却又该如何面对婆婆,面对那个狡诈的小妾,面对那个不知好歹的小丫头?
牵着马走了一段路,就经过一条小河,河对岸,宁乡军的士兵正在出操。
“一二,一二,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一百多士兵排着整齐的队型,同时发出惊天动地的呐喊。
长得惊人的长矛如同森林一般扛在肩头,雪亮的枪尖闪烁着逼人的寒光,叫朱汀看得心中一畅:还是在军营里呆着痛快啊!着做女儿家的,又有什么好?
一想到自己认识的姐妹在嫁人之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天只能看到天井上那一片狭窄的天空,朱汀突然觉得那种生活没有任何意义。那样人生,还不如死去了。
“人之为人,就是要行万里路,看以前没看过的风景,见以前没见过的人和事?纵横自在无拘束,嫁不嫁人又有何妨,只要彼此心中就有对方,就足够了。”
……
“韶伟,你的伤可好了,这次回宁乡,你都没来见过我。”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朱汀转头看过去,却见那边的河岸柳树下,一个相貌平凡的小姑娘正站在一个青年军官的身边,伸出手去摸那个叫韶伟的军官的眉头。
那军官生得颇为英俊,的眉毛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了伤,如今已经愈合,显得有些狰狞。可正因为有这一道伤疤,却平添了一股独特的男子气。
没错,这二人正是韶伟和二丫。
见二丫将手伸过来,韶伟却一皱眉头,将脑袋转到一边,躲闪开去:“一点小伤,无足挂齿。”
见韶伟将头躲开,二丫突然有些伤感,低声道:“韶伟,自打你回宁乡之后,就好象是变了一个人,也不爱说话了。要知道,以前你见了二丫,可是有说不完的话,难道……难道你……”
韶伟摇了摇头:“别想太多,韶伟此心不易。只不过,只不过……”
听韶伟说他的心还没有变,二丫有些欢喜:“只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