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日昌继续哈哈大笑,神情中带着不屑:“好个姓孙的,军爷今天还真要用军法办了你!”
手一翻,也将刀子抽了出来,还没等他动手,就被两个勋贵子弟给抱住了:“方将军息怒,大战在即,咱们咱们怎么能够自家人先闹起来。”
方日昌不好对这些纨绔发作,只怒声大叫:“我自行军法,管束属下,放开,放开!”
孙元吃了这一鞭子,气得涨洪了脸。这还是他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吃这么样的亏,心中顿时有一股杀气涌起。
他做了半年千户军官,统帅千军,清流关那么艰苦的仗都打过了,心志也变得坚定沉稳,对于个人恩怨这种事情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快意恩仇这种事情乃是江湖人的行为,却不是一个军阀和上位者该干的,这也是他当初为什么放朱玄水一马的原因。
可今天这方日昌去是触到了他的逆鳞,当着这么多手下让我孙元下不来台,以后我在军中还有什么威信,还怎么带兵?
好个方日昌,咱们走着瞧,过不了几日,定然将这个场面找回来,且忍耐片刻。
一咬牙,孙元断喝一声:“干什么,都安静!”
声音虽然不大,可就好象蕴涵了什么魔力,刚才还闹成一团的宁乡军立即安静下来,所有人虽然都是一脸的不忿和屈辱,却将身体提得笔直。
孙元朗声道:“各位袍泽,你们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当着范部堂的面,你们也敢造次。”
然后,朝范景文一拱手:“部堂亲自过来巡视我军,宁乡军上下无不铭记五内。”
范景文虽然对孙元反感,却也满意他知巧识趣,走上前去,威严地看了士兵们一眼,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诸君,也许就在这一两日,我军就要同贼人接战,此正是我等报效天子,报效朝廷之际……”
按照军中的规矩,大军列阵,作为一军之统帅,范景文肯定是要训话的,也好提振士气。
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孙元突然大喝一声:“费洪。”
“末将在。”费洪跑了出来。
孙元:“我且问你,按照我军军规,军官训话,士卒该怎么样?”然后不为人知地做了个下压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