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洪:“将军做事,果然是深谋远虑。”
孙元不解:“你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费洪长叹一声:“去年我等杀了雷泰满门,这桩血案随着将军在清流关立下绝世功劳,自然算不得什么。但在宁乡的时候,咱们又杀了四个锦衣卫力士,同朱千户结下大仇。不同于雷泰,朱千户可是正经的锦衣卫千户,可惹不起。还是将军你想得周到,在清流关的时候就看了朱姑娘的身子,如今朱姑娘已经是非你不嫁。这下,仇人变成亲家,当真是花好月圆了。将军这一手,高,实在是高。”
说到这里,费洪已经将孙元佩服到五体投地了。
孙元瞠目结舌,费洪这话听起来味道怎么怪怪的。倒成了我孙元蓄谋已久,处心积虑去勾引那朱汀,使得一手好美男计。
爱情是一件美好的东西,落他他口中,怎么就变得庸俗了呢?
费洪面上的敬服之色更甚:“这可是个美事啊,将军你在官场上没有臂膊,如今若有锦衣卫在背后提你撑腰,以后也不会再有人来找你麻烦了,对于将军和我宁乡军的前程也大有好处。”
孙元没好气地说:“老费,你就不能不提这事吗?”
费洪难得絮叨起来:“将军,朱姑娘虽然高得不象话,一个女孩子家,操刀弄枪的。可咱们是军户,军户女子同外间自不一样。朱姑娘武艺高强,下面的军汉极是敬佩。她又是勋贵子弟家的小姐,若做了宁乡军的主母,大家也是心服。韶夫人的出身毕竟……”
孙元无奈,只得打断费洪,将话题岔到一边:“对了,既然起这么早,大家也没有心思在回去睡觉,索性聊聊。有两件事,一是这次缴获了不少马匹,干脆组建一支斥候骑兵;其次,这么多俘虏,将来如何安置,也得拿出一个章程来。”
见孙元说起正事,费洪想了想,说:“先说斥候骑兵的事情,这次缴获了一千头骡马,但能用的战马不过数百,且正如刚才朱姑娘所说。这些战马都是被贼军拿来当驮马使废了的,得重新训练,而且,咱们又不是骑兵出身,对于这事却是两眼一抹黑。至于这一万多流民,倒是好办。”
“你说,你说。”
费洪:“这一万多人当中多是老弱,其中可用的青壮不过数千,干脆将我宁乡军扩编一倍。至于其他人,带回宁乡做军户好了。只是,宁乡地方穷,怕是养不了这么多人。”
孙元:“俘虏们还是必须带回去的,这些人多是河南山西流民,就算放了他们,也没办法回家,说不好又重新跑回贼军那里去了。这几日,老是将他们当成俘虏看管着,日子久了,难免人心不安,要生出事来。不如问问他们想不想做我的军户,若同意,等战事一结束就随我们一道回宁乡,若不肯,自去就是了。”
费洪:“他们自然是肯的,这年头,但凡有条活路,也没人肯去做反贼。而且,这一万多人当中大多是被裹胁过来的百姓。”
“至于养活不了这么多人的问题,以后再说吧,总归能想出法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