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元也不想多说废话,只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军队还在一声接一声地呐喊:“乌拉,乌拉,乌拉!”
朱玄水见孙元点头,心中一阵狂喜,跳下马来,朝马屁股上一拍。
那匹战马长嘶一声,调头朝后面跑去,在队伍的后面,汀儿还在不住叫着,可声音却被滚雷一样的呐喊声掩盖了。
抽住绣春刀,朱玄水跑到孙元身边,也学着他的样子大步朝前走去:“孙千户今日在清流关伏袭贼军,当用雷霆闪电一击,缘何如此缓慢。若贼军有了防备,我军危矣!”
孙元:“我也想闪电一击,如果我有一千骑兵,当然可以。不同的兵种,自有不同的战法,岂能拘泥兵法不知变通?”
说话间,宁乡军已经进入了敌人先出营的那几百弓箭手的射程。
当然,敌人也进入了火枪的射程之内。
明朝时的军队烂得可以,弓箭质量也非常低劣,射程极差。那一群农民军早已经被这一声接一声的“乌拉”惊破了胆子。
见宁乡军缓慢地推进到面前,早就被惊得白了脸。
朱玄衣从这边看过去,就看到那全贼军已经乱成了一团,一个个大张着步弓,不断将箭纷乱地射来。
朱玄衣早年进北衙的时候,跑过辽东和蒙古做细作,生生死死也经历过几次。可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如今又回到战场,看到在天上横飞的羽箭,依旧有些头皮发麻,心跳得遏制不住。
如雨点般的羽箭中,朱玄衣身边有一个士兵胸口中了一箭,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可说来也怪,这军士却没有发出一声惨叫,而是紧紧地咬着牙关。
至于其他火枪手,好象对同伴的负伤视若无物,依旧不紧不满地朝前走着。
然后,又是一人中箭倒地,他捂着脖子坐了下去。大约是被射中了颈动脉,鲜血如泉水一样标出来,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