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孙元说完,故意一副恭敬模样,退了出去。
本着不要白不要,有好处,无论大小都要沾一点的原则。
既然周知县要打赏自己二两银子,孙元就不客气了。蚊子虽小,也是肉,就去了户房问师爷要了二两银子,正要离开衙门,雷泰就过来了:“孙元,且等一等。”
孙元停下脚步,一作揖:“雷主薄可有吩咐?”
雷泰面上那两块红得发紫的红斑已经变得血红,当真是娇艳欲滴了,他一脸的兴奋,竟然用起了正式的称呼:“孙粮长这次去凤阳的差事办得非常好,县尊大人很是满意,在本官面前连声夸奖,说粮长你是个做实事的人才,可堪大用,县尊准备提携你了。现在不是五月吗,下个月就是夏麦成熟的季节,虽然咱们扬州不产麦子,可这税不也得完。所以,我县准备拨出一笔款子来,买两万石新麦,让孙粮长押运解送北京。”
说到这里,他突然低下头,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孙元耳边低声道:“孙元,不知道你用什么法子弄到了凤阳户部官署的堪合,某也不想知道,或许真如你刚才所说,天意让你活。不过,这次去北京,贼军虽然兵力强大,可总打不进京城吧,看你怎么过这一关?”
衙门里其他人听到说又让孙元押夏麦,面上都露出了同情之色。无论怎么看,孙元这次是死定了。
孙元一愣,然后笑起来,笑得很是灿烂,然后一拱手很干脆地说:“县尊大老爷看得起我孙元,那是给我面子,如何敢推脱。”
心中却是冷笑,到时候,咱已经上任去做千户军官了,鬼才帮你押夏麦。雷泰啊雷泰,同一招你使两回,不觉得无趣吗?
说完话,他回过头来,也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雷泰,你还真是亡我之心不死啊!”
雷泰也笑起来:“心照,你能够在这关中全身而退,还真让人高看了一眼。孙元,你却是一个值得我尊敬的对手啊!”
孙元一脸不屑:“雷泰,别高估了自己,半年前,你或许是我的敌人。但现在的你,不配!你也就是一个小小的县主薄,目光也仅仅局限在如皋一隅,纠缠于些许个人恩怨,却又如何知道外面的天地是何等宽广,井蛙不可语天。说起来,还真叫人同情啊!”
“同情!你同情我?”雷泰一脸的不可思议。
孙元郑重地点了点头,小声道:“想知道冒成他们现在在哪里吗?”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