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虞人:“公子所说的可是那两个条件,奴家既然请公子过来,那自然是千肯万肯的。公子要见了顾横波,等下就能看到。至于第二个条件……”
孙元笑着打断韶虞人:“姑娘这么痛快就答应了,难道你就不怕小生提出出格的要求,比如欲一亲姑娘芳泽吗?”说着话,他心中一动,故意将色迷迷的目光落到韶虞人饱满的胸脯上。
别的女子若是听到这样的话,只怕早就又娇又羞,红得将头低了下去。但韶虞人却是微微一笑说:“孙公子,奴家从小生在青楼,什么样的风流人物没见过。这些年,觊觎奴家美貌的人也不是没有,早看得多了。”
说到这里,她幽幽一叹:“说句难听点的话,那叫阅人无数,刚才公子看奴家的眼神清亮透彻,其中却没有半点淫邪。由此可见,孙公子乃是一个正人君子,又何必跟奴家开这种玩笑呢?”
孙元心中赞了一声:好一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片子,你虽然生的美貌,可惜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再说,我好好儿干嘛要同你一个青楼女子牵扯,你未来男人可是杨泽。若是同中都守备太监抢女人,那不是嫌命长吗?
孙元正色道:“姑娘,敢问小生所作那首诗可能用?”
一听起孙元所作的那首诗,韶虞人面上露出沉醉之色,似乎还在回味那诗句中雄浑磅礴的气韵:“奴家何德能能,今日竟能当着中都诸贤之面演唱如此佳作?公子对奴家的看顾,奴家感激不尽。”
说完就是盈盈一福。
孙元忙伸手虚扶:“姑娘客气,孙元这次是有求于你,惭愧,惭愧。”
韶虞人轻盈地直起身子:“公子请说,若是小女子力所能及,却是不敢推辞。”
“如此多谢姑娘。”孙元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才站起来深深一揖,道:“好叫姑娘知道,小生乃是扬州府如皋县粮长,这次得了官府派遣押运秋粮来凤阳。在路上因为耽搁了些日子,亏空不少,竟无法入库取得南京户部驻凤阳官署的堪合。听闻姑娘在守备太监那里有路子,小生想请姑娘帮忙说项。”
先前韶虞人虽说面对着孙元的玩笑一脸的平静,可现在听孙元他的第二个条件是向请她走杨泽门子时,心中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
不过,她还是很快平静下来,道:“奴家过完年确实要嫁给杨守备为妻,不过,夫家的事情,奴家不过是一芥女子,却不好过问,还请公子谅解。”
孙元心中一震,又是极大的失望。想不到自己忙了这么长时间,手段用尽,心血耗干,最后却得到了这么一个结果。
他苦涩一笑,又是一拱手:“既然姑娘不肯插手杨守备的政务,小生也不敢强求,能够得到姑娘邀请参加如此盛会,却也是小生的运气。感激都还来不及,那里还敢有怨言。”
孙元心中突然一阵慌乱,自己杀了冒成三人,这堪合又拿不到手,眼见着明天晚上农民军就要进城了,难不成自己就这么空手逃回如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