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张尚书却是个不甘寂寞之人,他捅出了这么一个篓子,至使熊经略掉了脑袋,楚党恨他入骨,而东林的力量和资源又都用在力保王化贞一事上,对张尚书也是爱理不理。
张鹤鸣一看走东林的路子行不通,索性就投入了魏忠贤门下,被起复为南京兵部尚书,总督贵州。
张鹤鸣叛投东林已为世人所不齿,现在又做了阉党,这不是三姓家奴吗?
颍州士子大多是楚党门生,一提起张尚书,都是切齿痛恨,深以为耻。
后来,九千岁被杀,张尚书也受到牵连被免了官职,再次回颖州老家养老。听到这个消息,凤阳府人人拍手称快,甚至还有书生放起了鞭炮。
这次听李秀才说张鹤鸣全家都死在农民军手头,死得还极为凄惨,大家都是一阵欢呼。
有人拍手笑道:“此事大快人心,可见,多行不义必自毙。此贼死,我凤阳士风为之一振,当浮一大白。”
“对对对,等下小弟做东,大家吃一台酒,再依此事各自赋诗一首。顾横波、韶虞人的雅集咱们去不了,就自己办。”
“好,黄兄豪爽,但小弟也得略助一丝绵薄之力。”就有人掏出一锭银子来,扔到桌上。
大家又是一阵喝彩,不断有人叫:“我也出些份子。”
“哈哈,哈哈!”
刚才悲天悯地的气氛已然不见,却是一片祥和,仿佛那颍州的血并不存在。
甚至还有人叫道:“好,死得好。依我说,贼军打进颖州,屠我士绅,虽然是一件大大的惨事,可也不是一无是处的,没有他们,张贼怎么受此天谴!”
“对对对,说得好!”
众人又是激扬大笑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人猛一拍桌子,大笑一声:“败类,一群败类,贼人屠城,多少百姓死于刀下,到你们口中倒成了一件好事了?就因为他们杀了张尚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