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忙将一杯清茶送上来,如此,孙元才算是得到了和韶虞人说话的资格。
否则,这一句话若说得不对,只怕立即会被人赶出门去。
孙元心中冷笑:还好我大学学的就是中文,对国学也非常有兴趣,这才得了你的座。这个年头,和读书人,和知识女性说话真累啊,没意思,没意思!
韶虞人陪孙元喝了两口茶,这道:“孙公子先前说你是为奴家的弟弟韶伟而来,不知你说的事可真?其实,奴家的弟弟是十六岁的成人,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你奴仆家的女儿若是德容俱佳,这门亲事倒不是不可以。”
“奴家不过一个青楼女子,阿弟也是奴籍,也不敢妄想能有什么良配。”
韶虞人的话说得甚是平淡,虽然先前听到弟弟要娶一奴仆家的女儿为妻的消息之后,惊得连手中的镜子都落到地上。可她在红尘中打滚多年,可谓是阅人无数。不可否认,她对眼前这个姓孙的公子颇有好感,但内心中还是有一份警惕的。
这些年,别人觊觎自己的美貌,什么样的手段没使过。
说不准这人就想拿这事来和自己接触,然后别有目的也说不定。
所以,她心中月是焦急,可面上表情却显得越是恬淡。
“真的吗?”孙元突然微微一笑,反问:“可惜啊,可惜啊,若姑娘真这么说,权当孙元今日没来过。韶伟公子前途似锦,若是娶了奴籍女子为妻,将来还怎么见人?”
韶虞人:“伟弟也是奴籍,又有什么前程可言?”
孙元笑声大起来:“若真如此,姑娘又怎么肯嫁给杨公公为妻,还不是想着为韶公子谋一个前程。以杨公公的权势,正七品的朝廷命官谈不上,但许韶公子一个八九品的官职还是可能的。或许,将来还能娶一个世家大族的名门闺秀吧?看姑娘的面相,也是个有心志之人,想必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
韶虞人再也忍不住,霍一声站起来,一张小脸气得通红:“孙公子今日来此,就是为羞辱奴家的吗?”
看着她一脸的通红,孙元心中好笑:这个女子在我面前竭力做出一副淡定从容模样,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女生,这个年纪的女子在现代社会还在中学念书呢!
他站起身来,走到床边,拿起小几上那张诗稿,念道:“客馆寒灯泪满襟,恩,是写离情羁旅的诗,可是姑娘所作,可是这次杨公公和杨巡抚宴会的比试题目?”
其实,在刚进屋的时候,孙元已经发现这张没有写完的诗稿了,心中已经笃定这就是韶虞人和顾横波这次比试的内容。如果没猜错,应该是韶虞人提前做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