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的使者拨转马头,来到单于面前,轻声说道:“单于,汉人十分嚣张,非要单于投降不可,他们说,再不投降,他们就要进攻了。”
“进攻?”单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强压着心头的恐惧,佯装不屑的哼了一声:“我先进攻他吧。”
“单于?”使者不解的抬起头看着单于。单于一举手,大声的发出命令:“命令前军准备出击!”
号角兵“呜呜”的吹响了号角,浑厚的号角声压下了将士们的不安情绪,他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夹起了胯下的战马,抛弃了一切不合时宜的念头,开始缓缓起动。
卫风听到了匈奴人的号角声,他也立即传下了命令:前锋胡骑营出击!
激昂的战鼓声冲天而起,如惊雷一般打破了沉寂,在越来越急的战鼓声中,胡骑校尉赵破奴带着亲卫一马当先,高举手中的铁戟,第一个冲出了战阵。赵安国、曹宗带着部下,一左一右紧随其后,形成了雁形冲锋阵型的雁颈。在他们的身后,田锦江在左,卫督在右,开成雁形阵型的两翼,如奔腾而来的巨浪,咆哮着向匈奴人冲杀过去。
人如虎,马如龙,万马奔腾,铺天盖地,势不可挡。胡骑营如同一只搏击万里的大鹏,展开双翼,掠过草原,直扑迎面而来的匈奴人。匈奴人不甘示弱,他们将马速提到了极点,几乎伏在了马背上,紧握着手中的战刀,恶狠狠的面对着越来越近的汉人。
双方相隔三百步。
“上箭——”几乎在同时,两边传出一阵嘶吼声,除了最前锋的战士之外,几乎所有将士都拉满了弓,寒光闪闪的箭尖直指前方。
“放——”
“嗡”的一声闷响,数千支长箭从阵中飞起,象一只巨大的乌鸦,带着瘆人的利啸,展开了不祥的翅膀,向对面飞去。与此同时,匈奴人的阵中也飞过来一阵箭雨,两批长箭在空中交错而过,一触即分,扑进了对方的阵中。
长箭入体,扑扑有声,中箭的将士惨叫着,嘶吼着,有的伏在了马背上,有的则直接摔落在马下,被随后狂奔而来的同胞撞伤,踩死。
汉军都配备了铁甲,这时候起到了最大的防护作用,虽然这一阵箭雨也有不少将士中箭,也有不少人落马,但是比起匈奴人来,他们受到的影响却小得多。不少战士虽然被箭射中,却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他们甚至顾不上拔到嵌在甲上的箭,紧接着再次拉开了弓,射出了第二轮箭。
而匈奴人则吃了大亏,除了高级将领,普通的匈奴士兵根本没有铁甲防护,他们身上的皮甲所能起到的防护作用实在有限,汉军射出的长箭又特别的犀利,在狂奔的战马上,长箭飞来的速度更是惊人,长箭入体,往往连箭头都看不到,直接没入他们的体内。锋利的箭矢给他们带来剧烈的疼痛的同时,强大的冲击力还让他们夹不稳马鞍,纷纷落马。三轮箭过后,一万人的匈奴人前军损失已经超过两千多人,大量将士的落马给后面的人带来了极大的困难,不少人撞上了同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也跟着掉了下去,流畅的冲锋阵型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
临阵三发,射出三轮箭之后,所有的人都收起了弓箭,重新握紧了武器,怒吼着杀向了迎面而来的敌人。“轰”的一声巨响,两军相撞。
赵破奴发出一声怪啸,手中长戟锋利的戟刃从一个匈奴人的胸前一划而过,轻松的划开了那个匈奴人的披甲,同时在他的胸前划开了一个大口子,紧跟着又刺穿了另一个匈奴人的前胸。飞溅的鲜血溅了赵破奴一脸,将他花白的胡子都染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