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匈奴人刚刚拔出长刀,冲在最前面的卫督已经纵马跃过了匈奴人简易的营盘,杀到了他们跟前,为了抢时间,他们连第一轮箭都没有射,就直接冲了过来。兴奋得满面通红的卫督怪啸一声,手中长戟挥处,一名刚刚举起长刀的匈奴士兵就被锋利的戟刃割断了脖子,断颈处喷出的热血将硕大的头颅冲起在半空中,瞪得老大的眼珠子看着如狼似虎杀奔过来的汉军,至死也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军侯韩虎、孙铁、曹根紧随其后,带着各曲的士卒成雁行阵势展开,吼叫着杀进了匈奴人的大营。匈奴人的战马却还没有来得及加速,在战马奔腾的汉军面前根本没有一点还手之力,更让他们绝望的是,汉军装备着清一色的锋利长戟,近两丈长的戟柄,寒光闪闪的戟刃,他们手中的长刀根本没有靠近对手的机会,还没有碰到对方,就已经丧失了战斗力。
胡骑营的攻势顺利的展开,紧随卫督之后,赵安国、曹宗、田锦江三人也杀进了大营,四千人马象四柄锋利的长剑,深深的刺进了匈奴人的大营,杀在最前面的卫督所部势如破竹,第一个杀到了中军。
屠耆大惊失色,他已经估计到了今天要吃亏,但是没估计到会吃这么大亏,汉军杀进来的速度超过了他的想象,他后面的队伍还没整好,汉军已经杀到了他的面前。这个时候再想整起队列无异于做梦了,他只得硬着头皮率领亲卫队杀了上去。
亲卫队都是多年征战积累的老兵,身高体壮,武艺高强,装备也比一般的士卒要好,清一色的皮甲。他们这一冲上去,正杀得兴奋的卫督顿时感到了压力,刚才狂飚突进的速度明显降了下来。
“杀!”卫督大怒,手中长戟连抖,接连将两名面目凶恶的匈奴人刺下马去,战靴猛踹马腹,同时对身后的传令兵吼道:“传令加速,不要恋战!”
传令兵敲响了身上的小鼓,急促的鼓声迅速向后传去。将士们纷纷舍弃了面前的对手,猛踹战马,再次加速,刚刚有些凝滞的铁流再次变得流畅起来。
“缠住他们,缠住他们!”屠耆举刀大呼。听到命令的匈奴人不顾生死的涌了上来,希望能用血肉之躯拦住卫督他们,给后面正在整队的同伴争取时间。
屠耆的大呼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也让卫督一下子看清了他的位置。一看到屠耆身上精致的铁甲,卫督就意识到自己捡到宝了。他向四周看了一眼,赵安国、田锦江两人已经一左一右的从不远处杀到了匈奴人的后营,他偷偷一乐,手中长戟一指正在吼叫的屠耆,对身后的曹根和韩虎下令:“击杀此贼!”
曹根刚才就看到了屠耆,心里早就痒痒了,只是卫督不下命令,他不敢擅自离开队列,一听到卫督这四个字,他立刻怪叫一声,拨转马头就向屠耆冲了过去,身后的二百士卒一个个兴奋得象看见宝贝似的,吼叫连连,奋勇向前。闷着头杀人的韩虎不甘落后,长戟一挥,身先士卒,纵马直扑屠耆的右侧。
屠耆看到了冲着他杀过来汉军,他心头一惊,接连向后退了几步,命令亲卫队上前拦截。亲卫队的士卒拼了命的上前,用手中的盾牌架住头顶的长戟,手中的长刀奋力砍杀汉军的战马,以数人的性命为代价,终于成功的砍倒了曹根的坐骑。
落马的曹根大怒,撒手弃戟,拔出腰间的长刀,举起左臂的小盾,在身后的士卒护卫下,形成一个小型的步骑小阵,这是胡骑营和步兵营在卫风的要求下演练得最多的战术,曹根多次因为掌握得法受到卫风的嘉奖,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杀!”曹根大步向前,长刀闪处,两名匈奴兵身首异处,再次举步,手中长刀从一个匈奴兵的胸前划过,锋利的长刀将皮甲划开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涌,曹根看也不看,顺势再次斩杀一人,身后的士卒赶到,将兀自看着自己胸口泉涌的鲜血的匈奴兵砍翻在地。
几步之间,十几个落马的汉军就抛弃了长戟,拔出长刀,形成了以曹根为锋的三角小阵,顽强而迅速的向屠耆杀去。曹根吼声连连,手中长刀如嗜血的妖魔,当者披靡,不过十几息的时间,他前进了十步,人也被染成了血人,身上的皮甲被染得通红,胸前也被划开了两个口子。受了伤的他越发的疯狂,嘴里嘶吼着不似人声的声音,手中的长刀使得越发凌厉,刀砍盾砸连带肘子撩阴腿,无所不用其极,眼睛死死的盯着越来越近的屠耆,似乎看定了他就是自己的战利品一般。
屠耆也恼了,他被这个嚣张之极的汉军军侯激怒了,打仗杀人是家常便饭,可是被人用这种狼看着肉的眼光看着,让他感到了一种心理上的蔑视。他吼叫着,推开拖着他向后退的护卫,向曹根迎了上去,抢起手中的长刀连砍三刀。
曹根毫不示弱,举刀相迎,三刀过后,两人同时被撞得倒退两步,曹根手中的长刀咔嚓一声断为两截。屠耆大喜,顿住了脚步,再次舞起长刀冲了过来。曹根勃然大怒,不顾屠耆砍来的长刀,和身扑进屠耆的怀中,手中半截断刃如风一般抢先捅进了屠耆的小腹。屠耆吃痛,狂吼一声,手中长刀奋力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