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暗自叹了一声,都知道去打仗会有危险,可是大汉朝这些年轻人好象都不怕死,一听到打仗比吃肉还开心,看来天子那个无功不得封侯的政策,对保持大汉年轻人的血性还是很有效果的。
卫风来到寝宫,天子正背着手站在廊下,极目远眺,一看到他就招了招手:“来!”
“陛下。”卫风跟着天子进了寝宫,在御案前站定,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天子摆手让他坐下,指着案上摊开的一副大汉疆域图说:“朕让你来,有两件事,第一件事,你帮朕参谋参谋,看看弗陵封在哪里比较合适。”
卫风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天子:“陛下,臣如何敢议此事?”
“不是要你议,只是听听你的意见。”天子不以为然的说:“朕想好了两个地方,一是齐国,一是燕国,你看看哪个地方更好一些。”
卫风伸过头看着地图,想了想说:“齐国疆域大,其地富庶,陛下如果封六皇子去齐国,自然是陛下对他宠爱之心。燕国虽然不如齐国大,但是接近河间,风俗与钩弋夫人相近,钩弋夫人想必更有亲近之感,臣以为,两国伯仲之间,各有千秋。陛下何不问问钩弋夫人的意思?”
“朕问了。”天子皱着眉头,有些不快的摇摇头:“她就知道哭,哭得朕烦了,干脆不理她了。”
卫风也默然了,钩弋夫人是觉得齐国、燕国再好,总不如大汉江山好,一旦离开了长安,也就意味着刘弗陵退出了皇位的竞争,可是她也不想想,现在有刘弗陵的机会吗?真把陛下惹恼了,说不准会闹出什么事来呢,看看陛下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他老人家有些不爽了。
“夫人年轻,六皇子也太年幼,离开陛下终究会有些舍不得的。”卫风轻声劝道,“陛下何不留他在身边再过些日子?”
“朕也想啊。”天子叹息了一声:“可是朕又怕她心思想得太多了,闹出朕不忍看到的事情来。”他瞟了一眼卫风,又接着说:“朕年纪大了,看不得人掉眼泪,就怕哪一天心一软,又答应了不该答应的事情,当初把闳儿封到齐国,朕就后悔了好一阵子。”
“要不,让菁儿再去劝劝夫人?”卫风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算了,这件事你也不在行。”天子笑了,让人收起疆域图,重新铺开一张北疆的地形图:“那就说第二件事。大军已经征调完毕,北军也该动身了,你跟朕说说,到了北疆之后,你准备怎么布置。”
“臣打算居定襄、云中,前据颓当城,与徐将军成犄角之势,今年的任务,就是在边境造成拱卫之势,内护诸郡平安,外伺机进行小规模的作战,让我军熟悉环境为主。”卫风指着朔方、并州的地图,然后画了一个圈,侃侃而谈:“请陛下派人去匈奴,责让他们去年入侵五原、上谷的行为。”
“示弱?”天子眉梢一抖,有些狡猾的笑着。
“如果能达到这个目的,当然更好。”卫风笑着说:“不过估计单于不会相信,臣的意思,还是想讨回历年被匈奴人扣留的使者,他们在匈奴多年,对匈奴的情况比较熟悉,臣希望通过他们得到第一手的资料,了解匈奴人的内情,好对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