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中全是猜疑。召平试探着说:“不知大人所指为何?”
卫风转到召平的面前,咧嘴一笑,又转到成轸面前:“成大人,召相一无所知,你也一无所知吗,这燕王宫里的马……是不是太多了些?这燕国的马……是不是也太多了些?”
成轸脑袋一嗡,立刻知道坏了。他是中尉,主掌宫里的治安,当然知道这些,既然卫风指出这一点,他自然是有证据了,这时候再不说那就没有机会了。他顾不得多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臣死罪。”
卫风哼了一声,又转向召平:“召相,燕王无诏出境,交通内臣,数亿的财钱送到京师去,你……也一无所知?”
召平两腿发软,也站不住了,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臣死罪。”
“原来二位还知道是死罪,我当二位对三尺律令不熟悉,抑或是食君之禄,却不知君恩呢。”卫风一抬手,李维大步走上来,将诏书递到卫风手里。卫风接在手中,在召平和成轸面前缓缓打开:“二位看清楚了,这是陛下缉拿燕王的诏书,二位应该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召平和成轸一扫诏书上天子玺印,魂飞魄散:“知道,知道,臣等一切听从大人吩咐。”说完,趴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起身飞也似的走了。
燕王正坐在宫里对孙纵之抱怨:“他们钱也拿了,马也挑了,玩了玩了,乐了乐了,怎么还不走?”
孙纵之也直搔头,怀疑自己是不是招待得太好,那两人乐不思归了,他有些窘迫的说:“或许是玩得累了,休息一两天就要走了吧。”
“赶快的,找个借口让他们尽快上路,离开燕国,这两人可比蝗虫可怕多了,小小年纪,贪得无厌,我燕王宫都要借贷才能过日子了。”他忿忿不平的挥着衣袖:“京师最近一直没有消息传来,情况究竟怎么样了,太子废了没有?”
寿西长苦笑着摇了摇头:“殿下,江充一死,我们那边的线基本就断了,一时半会还没有消息。只是听说长安现在全城戒严,正在搜查江充的余党,风声很紧,我们的人不太好打听消息啊。”
“霍光和上官桀这两个混蛋,收了寡人的钱,不给寡人办事。”燕王气不打一处来,现在他发现江充的重要性了,江充一死,他就两眼一抹黑,京师的情况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寡人登了基,迟早要他们好看。”
“殿下,卫大人来了。”成轸一路小跑着,赶到燕王面前站定,喘着气说。
“成大人,何事这么惊慌?卫大人来就来呗,他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燕王撇了撇嘴,不屑的对成轸说。他瞟了成轸一眼,忽然觉得有些异样,成轸今天全副武装,脸色也很严肃,一点不象平时见到自己时的恭敬模样,他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又听到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数百名郎中身穿甲胄,手持勾戟长铩,面色森然的将旁边围了起来。燕王不禁大怒:“成大人,你这是何意,为何不经寡人同意,就让人进驻寡人的正殿?我大汉还有没有王法了?”
“当然有王法。”召平带着人大部走了进来,对着燕王拱手一揖,看了一眼旁边惊惧不安的几个幸臣,嘴角挑起一丝冷笑:“殿下,卫大人带着陛下的诏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