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知道错了。”李维哭丧着脸,他自己也懊悔不迭,要是真让朱安世跑了,不用卫风说,他说不定真能一头撞死在这儿。
“好了,公子,我也没受什么伤,朱安世也抓住了,你就别怪他了,他也是一片好心。”张豆儿笑着打圆场:“这儿风太冷了,朱安世又受了重伤,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别让他半路上死了。”
“豆儿说的是。”卫风横了李维一眼,和众人一起拔下箭,让田默去找他父亲田千秋借了一辆车,将已经晕死过去的朱安世抬上去,直接拉回了廷尉诏狱。廷尉王常正好值班,一听说朱安世被抓住了,大喜过望,立刻安排人把朱安世关进了大牢,又让人给他疗伤。忙完了一切才回到大堂,对着刚刚赶到的公孙贺连连拱手:“恭喜丞相,贺喜丞相,只要明天上报了陛下,令郎就可以出狱了。”
公孙贺吊了二十几天的心终于松了下来,他的心情也很好,特地赶到狱中去看了儿子,公孙敬声虽然坐牢,可是没有吃多少苦头,身上也看不到任何伤痕,公孙贺这才放了心。这心一放下了,脾气又上了,把公孙敬声一顿臭骂,气哼哼的返身出了大狱,对王常感激不尽:“多谢王大人照顾犬子。”
王常哈哈大笑:“丞相大人,不要谢我,这一切都是你的好女婿安排的,要不然啊,就算不要他的命,苦头总是少不了的。”公孙贺对这一套清楚得很,进了大狱,没有不动刑的,当年的太尉条侯周亚夫就说过:“不进大狱,不知狱卒之威。”进了廷尉诏狱想要毫发无伤的出来,管你是谁都不可能。他感激的回过头看了卫风一眼:“风儿,多亏你了。”
卫风笑笑,他倒不是喜欢公孙敬声,只是看公孙三娘那么担心,这才让人给王常托了个话。王常知道他最近受天子宠,上次到卫风结婚他又没赶上去贺喜,能有机会补上人情当然求之不得。
“岳父,人既然已经抓住了,到了王大人这里,就是神仙也跑不掉了。你辛苦了这么多天,也累了,我送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好,好。”公孙贺连连点头。卫风让贵仁贵义陪着受伤的李维和张豆儿还有李越先回府休息,自己和田默送公孙贺回府。到了丞相府,卫君孺得知朱安世已经被抓住了,也是欣喜不已,拉着卫风又哭又笑的说了好一阵。卫风好容易才回了府,又被公孙三娘拉着再来一次,等他睡下已经是丑时三刻了。
第二天,卫风早早的起来,带着李越和田默去了宫里,赵安国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一见到卫风,立刻起程出发。赵安国没看到熟悉的李维,而是一个面生的李越,便好奇的问道:“李维呢?”
“他受了点小伤,这次不跟着去了。”卫风拉过李越介绍给赵安国:“安国,这是李越,他父亲李坚曾经是大将军麾下的校尉。”
赵安国居然也听过李坚的名字,很是意外,和李越客套了一番,很快就熟悉起来。这时,郑吉、任朝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卫风一见当头的那个中年人,惊喜的迎了上去,对那个人一拱手:“赵军侯,没想到这次是你去,卫风真是欣喜不已啊。”
这个中年人就是赵充国,他是这一曲羽林郎的军侯,是任朝、郑吉的上司,这次负责卫风的安全。他从来没有和卫风打过交道,对卫风这么客气,他有些意外,连忙还礼,然后指着身后的六个顶盔贯甲的汉子说:“卫大人,这是胡骑营的几个大人,我给大人介绍一下。”
后面这六个汉子分别是宣曲胡骑营的假司马卫督,军侯韩虎、孙铁、曹根、许扬、田锦江,卫风一听赵充国介绍完,就哈哈大笑,拱了拱手:“诸位都是胡骑营的勇士,让你们陪我去北疆,真是委屈你们了。诸位对北疆比我熟悉,到时候还望诸位大力相助啊。”
卫督等人和卫风是第一次见面,都听说了卫风是现在陛下面前最受宠的宠臣,天子的亲外甥,结婚的时候天子亲临祝贺,本来以为卫风是个纨绔子弟,年轻富贵,肯定是个狂傲的主,没想到卫风说话这么客气,一点天子宠臣的感觉也没有,都觉得很意外。他们有的本身就是胡人或者汉化胡人,即使不是胡人的,也和胡人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不免沾了胡人直爽粗豪的脾气,卫风这么给面子,当然觉得很开心,当下互相看了看,连忙还礼:“大人尽管吩咐,属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几个人说笑了一会,赵充国和卫督去安排车辆,中午时分,一千多人押运着几百辆大车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