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卫府也和整个长安城一起,安静下来。
装饰一新的卫风房里,红烛高照,新人的陪嫁侍女小鱼儿睡在外间的书房里,已经睡着了,她担负的神圣听墙角任务实在抵不过浓浓的倦意,头一沾枕头没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卫风起身吹灭了红烛,新房内陷入了黑暗,他摸到榻边,摸到了薄薄的锦被,感受到了被下公孙三娘发抖的娇躯,顿时兴奋起来,飞快的上了榻,手忙脚乱的将公孙三娘搂进怀里,将头埋进她的胸前,深深的嗅了一口,一股处子的幽香让他如痴如醉,神魂颠倒。
“真香。”卫风耸着鼻子。
公孙三娘被他唇边的胡须挠得痒痒,却又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她羞怯的抱住卫风的腰:“听说你前两天病了,身体可好了么?”
卫风热情似火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松懈了下来,他的内伤虽然经过几天的调理,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可是指尖处的麻酥还没有清除干净,身体内的先天之气大部分都已经开始汇入经脉,但运转却还生涩得很,远没有达到刘菁所说的气随意转的地步,离圆融无碍更差得太远。刘菁说了,百日之内他最好不要行房,这把他给郁闷得不行。洞房花烛夜不能行房,这可比那个江安衰多了,难道这就是报应?
抚着公孙三娘火热的娇躯,他幽怨的叹了口气:“三娘,真对不住你,今天怕不是成了,医者说,百日之内,不宜行房。”
公孙三娘也有些失望,不过她从卫风无奈的话语里听出了他的愧疚,知道他比自已还失望,当下劝道:“夫君,何必如此,来日方长嘛,养好你的身体才是第一重要的。”她伸过头来,在卫风额头亲了一下,随即挣脱了卫风的怀抱,卫风失落无比,却没有说话,仰面躺倒,看着黑洞洞的屋顶,叹了一声。
“夫君,你在想什么?”公孙三娘感觉到了卫风复杂的心情,轻声问道。
“我……”卫风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朝思暮想的美人就躺在旁边,他却不能动她,给她应有的快乐,心里的惭愧远远超过了生理上的欲望,让他一时觉得无言以对。他很想将公孙三娘柔软的身子抱在怀里,即使不能行房,也会觉得无比的舒适,可是他又怕这样会让公孙三娘难受,只得强忍自己对那个香喷喷的身体的渴望。
“夫君,天子来贺,你怎么看?”公孙三娘似乎知道卫风在想什么,她转过身来,将螓首伏在卫风的怀里,轻声问道。卫风一听她提起天子,心头也是一凛。今天天子来贺他的新婚,实在让他很意外,当时只是觉得兴奋,觉得这是无上的荣宠,可是静下来想一想,他又有另外一种别样的感觉。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觉得有些受宠若惊,承受不起。”卫风轻声细语的说,他知道公孙三娘心思缜密,又是个旁观者,能看得更清楚一点,他这么急着把她娶回来,也有一分有事有人可以商量的目的:“别的不说,黄金就是千金,据我所知,这是皇子、公主嫁娶的规格,我再怎么说,不过是他的外甥,他这么做固然是宠我,可是太子知道了会作何想?皇孙刘进纳妾,天子可是恍若未闻,一点表示也没有。”
“夫君能有此冷静心思,足见还没有乱了方寸。”公孙三娘轻轻的点了点头,天子虽然来的时间并不长,可是那种皇家气派还是让她震撼不已,但她今天在酒席上兴奋之余,却感觉到了一些异样。
“夫君,你注意到没有?”公孙三娘挪了挪身子,将卫风不由自主的向她胸前挪到的手握在手中。
“什么事?”卫风有些遗憾的反握住公孙三娘的手。
“整个卫府里,天子只和长公主和我们夫妇二人说了话,其他人他一直当没看见,特别是长兄,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一眼。”公孙三娘疑惑的说:“难道他对长兄有什么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