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相见,各自隐忍着涕泪。
数年之冤,生死险相隔,如今还能重逢,千言和万语无从说起。“爹,您慢点!”夏问卿搀着父亲上台阶。
瞧着儿子一瘸一拐的腿,夏礼安老泪纵横,“终究是爹,连累了你!”
“爹,离王生前替我安排,我现在在府衙里做事,甚好!”夏问卿狠狠擦去脸上的泪,可这泪越擦越多,越擦哭得越兄。
那么多年的心酸苦楚,那么多年的委屈,也就是在父亲面前,才能这般放纵自己。
瞧着父子两个,一个佝偻着腰,一个瘸着腿,沈郅心里很不是滋味,眼眶红了些许,但没能落下泪来,只扭头回望着满脸担虑的薄钰,“我应该觉得高兴是吗?”
“久别重逢,应该高兴!”薄钰回答。
沈郅点点头,悄悄抹去眼角的泪,“真高兴!”
声音却哽咽得不成样子。
握紧手中的青铜钥匙,沈木兮目送父兄离去,他们有太多年没见,太多的事要说,往日里爹和哥哥能秉烛对酌,能从诗词歌赋聊到天文地理,如今终于……终于可以再聚在一起了。
人面对大悲大喜的时候,难免会疯狂,待静下来就会觉得不知所措。
有了两枚钥匙,她就可以打开秘盒,拿到里面的东西。
可韩不宿究竟在哪呢?
这人存在所有人的故事里,却神龙见首不见尾,吃过最涩的苦,受过最难的罪,然后悄悄的隐匿在某个角落,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有人都对不起她,所有人都伤害过她,但她……护族覆灭之后,怕是早已心死如灰。
薄云岫回来之后,沈木兮的房门便合上了,当着月归和黍离的面,沈木兮将两把钥匙都塞进了秘盒,然则这盒子却是纹丝不动。
“怎么打不开?”沈木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