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我!”沈郅抹着泪,“娘,你睡了好久,郅儿好怕你醒不过来!”
“郅儿!”沈木兮欣喜若狂,“郅儿,你没事了!”
母子相拥,一旁的春秀和月归面面相觑,场面虽然感人,可是……若沈大夫问起来,待会又该如何回答呢?每个人心里都做了一万次的准备,可到了这会,谁都张不开嘴。
“郅儿,你爹呢?”沈木兮问。
沈郅身子一僵,“娘……”
“薄云岫是你爹,离王是你爹!”因着肩膀疼痛,沈木兮额头上泛着冷汗,“他去救你了,跳进了池子里,现在出来了吗?你是不是,他把你救出来的?他人呢?受伤了吗?凰蛊又发作了?还是说……”
“娘!”沈郅音色孱弱,“你先别激动,义父他……”
沈木兮唇角的笑意渐渐敛去,她终于坐直了身子,视线掠过每个人的脸。所有人脸上的神色,都是那样的怪异,好似带着悲伤,又好似带着欲言又止的隐忍。
每个人都看着她,谁都没说话。
风从屋子里穿过,带着清晨的泥土和青草的气息,分明这样的生机勃勃。
“薄云岫呢?”她压着嗓子,低低的问,声音带着莫名的颤,“他是不是受伤了?他在哪?”
谁都没说话,只是微微垂着头,没人敢抬头去看她。
“我问你们话呢!薄云岫在哪?”她忽然变得歇斯底里,“人呢?说话啊!”
“沈大夫!”月归跪地,“您要好好保重自身,王爷他……暂时还没找到!”
“沈大夫!”春秀冲到床边,“没找到就是好消息,不是吗?”
沈木兮静静的望着沈郅,眼眶泛着瘆人的红。她想笑,可怎么都笑不出来,只能笑得比哭还难看,哑着嗓子温柔的问,“郅儿,你告诉娘,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