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给的,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步棠放下杯盏,挑了眼皮子,略带戏虐的瞧着沈木兮,“听说皇帝给过你一块,但是被那东都第一醋给没收了?”
沈木兮皱眉,款步行至桌案前落座,“左不过跟皇帝相处了短日,竟活脱脱复刻了一般,连说话的口吻都愈发相似。”
敢给薄云岫起个“东都第一醋”的名号,除了皇帝,谁敢?“哪有!”步棠将令牌往她手心里塞,“沈郅经常出入宫禁,我不是很放心,但又帮不上什么忙,送你这东西许是能派上用场。薄家的人,素来心狠手辣,反复无常,还是防着点为好!”
沈木兮瞥一眼边上的月归,月归默不作声的出门,步棠不是男子,她出去守着也无妨,很多话不该听,不能进耳朵。
“你跟皇室……”沈木兮别有深意的瞧她,“有过节吧!”
“何止是过节,简直是有仇!”步棠一声叹,“倒不是自己有仇,而是上一代人留下的,同你差不多。”
沈木兮心神一震,是啊,夏家亦是被朝廷……若是细论起来,还真是跟朝廷有仇,但现在兄长无恙,她愿意放下仇怨,只求兄长能安然度过余生。
“死去的人永远都回不来,活着的人却要为之付出代价,其实是件很悲哀的事情。”沈木兮神情暗淡,想起了问柳山庄,也不知道那棵枣树啊,还在不在?
过两日,就是……
步棠点点头,“行了,我得走了,若是皇帝再来找我,权当没见过我!”
“他还没挨够?”沈木兮有些不敢置信,皇帝这般厚实?步棠的手劲有多重,沈木兮是知道的。原以为皇帝会受教,谁曾想这还能玩出瘾来?
“鬼知道!”步棠提起薄云崇,生生变了脸色,“分明是细皮嫩肉,非要死拽着不让我走,一顿胖揍还凑上来逗我笑……我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皇帝!”
她将最后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阿落干笑两声,“这都行?”
“我是怕了他了,赶紧开溜,多少大事等着我办,哪有闲工夫陪他在宫里逗猫玩狗。”步棠端起杯盏,又喝了一口,忽然神神秘秘的压着声音说,“近来薄云岫是不是很奇怪?”
沈木兮皱眉,毫不犹豫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