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若无其事的离开,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反正……也没吃亏!
待沈郅和春秀走远,薄钰从巷子口的箩筐后,探出脑袋,方才里头的动静他都看到了,可他自问没有能力去摆平,他已经不再是离王府的小公子,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紧了紧手中的冷馒头,薄钰转身离开。
昔年尊享荣华,如今遍尝世间冷暖,是历练也是绝望。
薄钰走进阴冷的巷子里,这是一条死巷,最里面有个人家搭的临时窝棚,应该是此前乞丐或者附近人家用来搁置物件所用,窝棚低矮,里面有些稻草,好歹能遮风避雨。
“娘!”薄钰猫着腰进去,“娘,你饿了吗?”
魏仙儿目无焦距的扭头,原本倾城绝艳的脸上,露着狰狞至极的伤疤,此前有些溃烂,如今业已结痂,愈发丑陋可怖。
“娘?”薄钰跪坐在母亲跟前,将撕了皮的冷馒头递上,“吃吧!”
“我是离王府的侧妃,你就给我吃这个?”魏仙儿冷笑两声,“我是侧妃,你知道吗?我是王爷最宠爱的魏侧妃,你这狗奴才,竟然让我吃这个?!小心我告诉王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薄钰红了眼眶,“娘,钰儿没钱,只有这个馒头了!”
“滚!”魏仙儿忽然将薄钰手中的馒头拍飞,原就撕了皮的馒头,在地上滚了两圈,又沾上了尘土。
薄钰瞬时落下泪来,“娘,那是最后可以吃的东西!”
魏仙儿咬着牙,“我没有你这么没用的儿子!”
“娘!”薄钰仲怔。
母亲时而清醒,时而恍惚,有时候连薄钰都分不清楚,娘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疯了?可不管是哪一样,母亲看他的眼神,再无温度可言。
“娘?”薄钰拭泪,“我是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