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得四平八稳,车内温度适宜。
不多时,沈木兮呼吸均匀,竟真的睡着了。
书,还是翻到那一页,这会还能看得进书,那才是真的活见鬼。从翻开书到她睡着,他愣是一个字都没看,眼角余光始终落在她身上。
微光里的人,眉眼温和,不似清醒时的尖锐。
轻轻放下手中书册,薄云岫深吸一口气,稍稍挪动分毫,想了想,作势为她掖好毯子,又近前挪动。一番动作格外扭捏,就跟做贼似的,小心翼翼之外,多了几分未被抓包的小庆幸。
他靠得近了,低头便能看到她黑鸦羽般的睫毛,就这么轻飘飘的遮在下眼睑处,随着他的呼吸略显浮动。极力的压着动作的幅度,他将胳膊抵在她面颊的两侧,就好像趁势将她圈在怀中一般。
低,一点。
再,低一点。
他悄悄的俯下身子,眸色幽幽的盯着她微抿的唇。就像是幼时见到了心爱的玩具,即将到手时的窃喜,满心的期许。
“王爷!”
马车骤停,外头忽然响起黍离的尊呼。
沈木兮低哼,赫然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
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你干什么?”沈木兮咬牙切齿。
薄云岫印堂发黑,脊背发寒,做贼被当场抓住,可不得心虚!
蓦地,沈木兮的脸上忽然挨了轻轻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