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兮拖着病体,沉着脸和春秀肩并肩站在一起,将沈郅藏在身后,冷眼看着满地打滚的薄钰,以及拼命哄劝的孙贤。
“娘?”沈郅探出头来。
看到儿子脸上的伤,沈木兮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从小到大她尚且不舍得碰儿子一下,谁知三番四次的被离王府的人欺负,这伤那伤,看着就心疼。
“别吭声!”沈木兮承认,打人是不对的,从小也是这么教育沈郅的,但是春秀插手了,这件事就不能怪沈郅。自己的孩子什么脾性,当娘的还不清楚吗?
何况沈木兮身为大夫,且看儿子脸上的伤,再看薄钰脸上的伤,轻重痕迹一比了然。
“王爷!”魏仙儿哭着跪在院子里。
薄钰听得母亲的声音,当即哭着爬起来,直接扑在了母亲的怀里,哭得那叫一个歇斯底里。
“跟号丧似的,他娘不还活着吗?”春秀嘀咕。
沈木兮用手肘忖了春秀一下,示意她别添乱。若是在东都,打伤离王府的小公子是重罪,一旦追究下来是要受到重罚的,好在这穷乡僻壤的,若真有什么事,只要薄云岫不追究,这事儿便不会继续发酵。
“王爷!”魏仙儿声声泣诉,“妾身再不济,那也是为人母,今日爱子受辱,妾身生不如死!请王爷看在妾身伺候您这么多年,一直将离王府打理得还算井井有条的份上,一定要为妾身做主!”
黍离面色凝重,一时半会的不知该如何处置。王爷说牙疼,连晚膳都是让人送进房间去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儿,不是给王爷添堵吗?不过折辱离王府小公子,的确非同小可,这事儿是沈郅和春秀做过头了。只怕王爷此次,不会善罢甘休!
然则房门紧闭,薄云岫似乎没有要出来主持大局的意思。沈木兮撇撇嘴,轻轻捂着胸口的伤处,不明所以的咳嗽两声,他会出来才怪!
“王爷!”魏仙儿泣不成声,“王爷,您难道真的不能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吗?爱子受辱,钰儿他离王府唯一的孩子,是薄家的子嗣,身为皇室宗亲,却被这些乡野蛮妇这般凌辱,让皇室颜面何存?又要置离王府和王爷您的颜面于何地啊?”
黍离咽了口口水,哎呦,这罪名可大了……他挠了挠脖子,凌辱皇室,那是要沙头的。想了想,黍离赶紧去敲门,“王爷,您看……”
再让魏仙儿说下去,沈木兮母子和春秀三人,就得冠上谋逆之罪了。
门被用力打开,薄云岫黑着脸站在门口,单手捂着面颊,细看之下,似有些脸肿。
“王爷,您的牙疼好些了吗?”黍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