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城隍庙的后面,又两间废弃的草屋,平素也没什么人,最多是路过的行脚客没钱住客栈,会在这里窝一晚,庙祝早习以为常,并不会赶人。
一张木板床,一张破烂的席子,屋子里透着浓浓的霉烂味,室内无灯,伸手不见五指。
沈郅带着沈木兮和春秀赶来的时候,屋子里传来一声闷响,春秀摁住沈木兮母子,率先冲进屋子,地上匐着一个人,瞧着一动不动。
“郅儿点灯,春秀把人弄上床去!”沈木兮干脆利落的吩咐。
“是!”
“好嘞!”
蜡烛燃起,火光葳蕤,好歹能看清楚屋内的情景。
木板床上,少年人奄奄一息,周身血痕斑驳,哪里还能看出最初的模样。
“好像是陆归舟!”春秀细细的看了两眼,“就是……瘦了!”
沈木兮没吭声,快速打开包袱,将脉诊抵在陆归舟的腕部,面色凝重的为其诊脉,“这帮混账东西!”
“要死了吗?”春秀眨着眼睛问。
沈木兮白了她一眼,“不可胡说,你先帮把那个白瓷瓶拿过来。”
春秀赶紧递上,“还能救?”
这小瓷瓶,沈郅是认得的,里面装着解毒丸。乍见母亲倒了两颗药丸塞进陆归舟的嘴里,沈郅忙不迭倒了杯水送上,“娘,陆叔叔是中毒了吗?”
“嗯!”沈木兮接过杯盏,用水把药丸一点点的推灌进陆归舟的嗓子里,“还好,还能吞咽。不是什么剧毒,所以他才能有机会跑出来,但这毒有些棘手,一时半会的祛不了,先保住性命要紧。”
语罢,沈木兮将杯盏递还沈郅,转头冲春秀道,“春秀,先帮我一起把他衣服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