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阎柔竟然生生咬断了一枚牙齿,额头青筋如蚓起伏,面赤如血,双目赤漓,嘶声咆哮:“马悍欺我!离姬……还我离姬!”
噗!一口鲜血喷溅了侍从一头一脸,同时刚刚愈合的鼻创再度破裂,两串鼻血,如同两条细长的红虫,嗤地窜出老远。
曾经有一个贵不可言,并能彻底改变他的命运的女人,在他手里整整两年,他竟懵然无知,甚至在失去后,也只略感可惜而已。直到今日,他才明白,他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竟将足以改变自己命运的机缘,亲手送给马悍……
似阎柔这样一个自诩聪明绝顶之人,如何能接受得了自己曾经干过的天大蠢事?
侍从慌成一团,情急之下,撩起衣袍蒙住阎柔的脸,本意想为主人止鼻血,但阎柔狂怒之下,只当下人要谋害自己,拔出短刀,狠狠槊入侍从心口。
侍从愕然倒下,眼睛瞠大,死不瞑目。
“马悍,你不是最喜决斗抢亲么?滚出来!我要决斗抢亲——”阎柔挥舞着血刃,散发如蓬,仰天狂哮,目眦欲裂,口鼻喷血……
是夜,辽东乱局的始作俑者阎柔,卒。
阎柔既死,群龙无首,军心溃散,鲜卑人与乌丸人各不相服。
很快,得到消息的田豫、乐进大喜,二将联兵,向胡人大营发动凶猛反攻,一战破之,胡骑伏尸数里。
八月初,田豫、乐进整合五千余步骑,挺进辽西。
……
阎柔之死非常突然,正在马首山谷辛辛苦苦为他屏蔽侧翼的蹋顿措手不及。
柳城绝不容有失,否则不光是根基尽毁的问题,更会被两头堵死在马首山谷。
十万火急之下,蹋顿什么都顾不得了,留下近千步卒断后,自率千骑,日夜兼程逃回柳城。
只是,蹋顿的运气实在太糟,因为他遇到了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