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微叹,摇头道:“蔡中郎之长女,才貌双全,原本极好,只可惜为霜居之妇……”
马悍本想问蔡中郎是谁,但见贾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也不便多问。
如此五日,行至华阴,段煨再次出迎。
马悍将匈奴所掳的三百多华阴居民,交还段煨。这时段煨才得知去卑以下八百匈奴骑兵尽数被歼,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以不足三百兵力,全歼八百胡骑,只用了一昼夜!段煨是亲自领教过这支匈奴胡骑的战力的。他派出足足七百兵力,与匈奴人连打三仗,结果是互有死伤,而人家不过睡一觉的工夫,强虏就灰飞烟灭了……
“无怪乎此人能令李傕、郭汜、张济又恨又怕,发下巨额赏格,取其性命。”段煨暗暗惊叹,感谢之余,更多了几分敬畏。
段煨确实是信人,这段时间里,将槛舸照顾得挺好。马悍大加赞赏,将段煨引为西凉军中第一个可争取的对象,双方在友好的氛围里互相道别,发舟东下。
华阴至雒阳,水路行程近五百里,顺流而下,最少也得七八日。这一次,槛舸只载贾氏族人,所有军兵,俱走陆路,沿岸驰行,既可警戒,又可打探西凉军消息,一举两得。
在经过弘农郡时,发现曹阳亭已没有任何军队驻扎的痕迹,显然两军已各自退兵。以狼牙飞骑如此大规模行军,当然不可能不惊动驻于弘农的张济所部。张济不敢阻拦,也来不及阻拦,只能派出信使,紧急通知李、郭所部。此时驻扎于前方黾池、新安的李傕、郭汜两军闻讯立即派遣精骑拦截。但当千余西凉精骑杀奔出二崤谷道,冲到黄河岸边时,却是空空如也,那几百骑兵已鸿飞冥冥。上千西凉军大眼瞪小眼,望河兴叹。
西凉军确确实实只能望河兴叹,因为马悍的船只与狼骑,已全部转移到了河东。
马悍早就料到,自家的行踪是瞒不过西凉军的。为破解西凉军的阻截,行至陕县之时,马悍将船上所有人卸于黄河北岸的茅津渡,然后空船返回南岸,再将所有人马分五批运载至北岸河东郡。自此,人船俱傍北岸而行,一举跳出西凉军的拦截圈。
此后行程一直很顺利,兴平二年最后一天,终于抵达河南平阴,由此弃舟步行南下雒阳,不过五十里行程。
在平阴早已望眼欲穿的辽东军留守步军、楼船士、棹卒及船工俱喜笑颜开,纷纷拜见他们的太守。马悍一问留守指挥官,居然是韩希。
重新回到自家楼船的马悍,第一时间在雀室召见韩希,询问近况。看到韩希那病态苍白的脸色,马悍不禁皱眉:“周仓怎么将你留在这寒风刺骨的河边?你应当到雒阳去调理。”
韩希苦笑:“多谢主公关心,此事须不怪周郎将。主公有所不知,那雒阳之残破,与废墟无异,能遮风挡雨的宅院都找不出几处,就连周郎将他们都得扎营,还不如呆在这船里暖和。”
虽然早知道雒阳被董胖玩残了,但没想到会残破到宁愿呆在船上都不愿入城的程度,看来重建工作任得而道远啊。马悍一阵头大,随口道:“你一口一个周郎将,周仓升官了么?”
韩希笑道:“是,被天子封为车郎将。为光禄勋职官,秩比千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