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马悍握紧铁拳,虚空一击,目光灼灼发热。
天授不取,反受其咎,干!
如此,才有了马悍令赵云先行离去,自己留下待机的决定——能够把握机会的,只有他。
吕布会在什么时候出现,从后面捅曹操一刀,马悍不知道,但他可以肯定,快了。所以,他也要抓紧时间做准备。
但是,正所谓人算虎,虎亦算人,这世间会算计的,可不止马悍一人。
……
中午时分,烈日灼人,坞壁岗哨早已受不了这足以将人晒干的热度,全躲进哨楼里死活不肯出来。反正这又不是县城,不过是糜家在吕县以南最大一座坞壁,里面除了一部分还没来得及运走的存粮及护卫家眷,再无其余。而曹军自重据彭城,进而派兵占领泗水以北的吕县之后,一直未对河对岸的糜氏坞壁有所动作。
糜氏坞壁护卫及眷属心下都明了,这是因为沿河五个坞壁里驻扎着一支步骑军,这支军队的首领,就是那个有“辽东天驹”之称的马悍。曹军正是慑于此人之威,加上双方互有默契,这才得以有目前相安无事的局面。
哨楼里几个守卫光着膀子,头顶荷叶,边将盆里的水撩到身上降温边闲聊。
“啧啧,这天旱得……那秧苗都可以引火了。”
“唉!今岁的收成铁定糟糕。我听管农事的王翁说,就算明日立即下雨,也要减产五、六成。若是一直旱下去,颗粒无收都有可能。”
“看来有不少人要卖儿卖女了……”
“别操那份闲心了,咱们算是好运,糜氏粮仓徐州第一,就算旱个三年两载,也有禄米发下来,用不着你卖女儿。”
这时哨楼门前出现两个褐色衣服被汗水打湿成黑色,但依然整齐精神的巡卫,背弓胯刀持矛,冷冷盯住屋里几个守卫。其中一人淡淡道:“这禄米也不是那么好拿的,如果把哨楼当澡堂子的话,我想你们很快就要卖儿卖女了。”
大热的天,几个糜氏守卫竟出了一脑门白毛汗,连连赔罪告饶,请求宽宏大量,再不敢犯。
两个巡卫用针扎似地眼光上下扫了几个牛高马大,却惊如鹌鹑的守卫几眼,轻蔑一笑:“如果在草原上似你们这般模样,只怕身上插满箭矢,犹不知箭是从哪里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