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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马悍啥事没有,照样出席婚礼,公孙家阖府上下,还得笑脸相迎。当然,此事传开之后,辽东上下俱知这位骑都尉的前程只怕到此为止了,今后只能在那个群狼乱舞的辽西穷蹙之地蹉跎余生了。

当然,所有这样想的人,都高看了公孙度的气量,也小看了马悍的野望。

大婚当日,马悍也见到了新郎公孙恭。这是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长得并不太像公孙度:一张圆饼脸,一双倒吊眉,眼睛鼓出,鼻圆唇厚,身材矮胖。令人怀疑公孙度娶妻的审美观,因为这公孙恭虽是次子,却是正妻所出的嫡子,而公孙康只是妾所生的庶长子。难道真的是娶妻娶贤,纳妾纳色?

马悍一见此人,目光很自然地瞟向其下身——当然,在色彩艳丽、层层叠叠的新郎服下,什么都看不到。马悍不由心里嘀咕,郑高你可别蒙我……

汉朝新娘还没有红盖头,只着凤冠霞帔。从华丽的轺车下来后,在一众侍女仆妇的扶持下,款款入府,艳丽的新娘引来诸宾客的赞赏的目光。

新娘的眼帘一直低垂,只在经过一条长长曲廊时,蓦然似有所感,剪水双瞳一撩,与廊外满院宾客中一人碰触,顿时绞缠在一起,再不舍分开。直到那身影没入人群,新娘才痴痴收回视线,身不由已浑浑噩噩向前走着……

这幽怨的目光,一直缠绕在马悍脑海,令他在席间边喝闷酒边扪心自问,如果公孙恭不是天阉,他会任由甄沁嫁入公孙府吗?答案是如果只是他马悍,他不会;如果是白狼城守,他会——会在公孙二公子成亲之前,寻机打废他的子孙根。不是太监,我也要让你变成太监!

一个人喝闷酒容易醉,不过以马悍能一口气灌下半瓶xo的酒量,汉朝清酒的酒精度数实在不够看。以至那手持长勺,立于巨大青铜酒鼎旁,负责舀酒的侍女都为之惊呆:这人的酒量竟如此之宏,足足喝了三斗了,竟无半分醉意?

感觉差不多了,面子也给了,马悍向左右案席的宾客拱拱手,也不管认不认识,打了招呼之后,走出堂外。

马悍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周仓、乌追及一众狼牙飞骑都有出席,只不过他们的身份低微,不能与马悍同在正堂宴饮,只能在堂外的侧院里与一些普通宾客或商贾同席。

从正堂到侧院之间,要经过一座九曲小桥,桥下是一湾池塘,若在日间,可以清楚看到水底有大群游鱼。不过在晚间,又是晦月之时,那基本上什么都看不到了。

马悍刚走到桥的中间,就见前面有两个黑影勾肩搭背,摇摇晃晃走来,隐隐还可听到断断续续的嘟囔声。

多半是喝醉的人,马悍避让过一旁。这种曲桥桥面并不宽,最多可容五人并行,马悍避让到栏杆边,足以让两人通过了。

但马悍在避让的一瞬间,蓦然心生警兆,因为他侧身靠边时,目光无意回扫,竟然发现身后也有两人,正疾步走来——这桥什么时候那么受欢迎了,同一时刻走了五个人?

马悍不算是多疑的人,但长年行走在危险边缘,使他事事小心,处处留心。果然,他才刚刚提起戒备,前方两个黑影在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呼一下散开,四臂齐张,一左一右抓住他的两臂。

夜色虽浓,但距离如此之近,几乎可听到对方的粗浊呼吸声,马悍一眼便看出竟是两个高大雄壮的乌丸人,每一个都不亚于当日与周仓角牴的蒙兀儿。换言之,如果此时是周仓被执,十成十是被掀翻下桥落水的命——很不幸,这两个乌丸人碰到的是一个变态的家伙,而且他们抓的不是地方,一人抓铁臂,一人抓石臂,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