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贼首眼睛一亮,咧嘴大笑:“不错,还是老大眼神好,既然这样,咱们就去会会,看是哪路牛鬼蛇神。”
山脚之下,二十狼牙飞骑驻立于密林之前,在他们前方十余步外,一人持矛按辔而立,神色淡然,正是久违了的赵云。跟在赵云身后的,则是那青年骑士,此时他手里已多了一把弓,鞍旁挂着一个箭囊。
在众人最前方,则是被摔得鼻青脸肿的管亥,此刻他正提着穿了俩眼的大铁刀,骑着大青马,向山寨大骂。
不多一会,山道上出现百余贼人,簇拥着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飞快下山。快到山脚时,大约一半贼人向两侧散开,不一会,出现在乱石顶上,居高临下,手持自制木弓,一齐拉开,对准管亥及其身后的狼牙飞骑。
而狼牙飞骑们只瞥了一眼,根本无动于衷。他们无一不是玩弓老手,一眼就看出这种自制软弓杀伤力有限,三十步外别说破甲,连厚点的衣服都射不穿,压根没威胁。
管亥自打这群黄巾贼下山时,眼睛就一直恨恨盯住为首那黑壮汉,蓦然粗声大吼:“你是周仓还是裴元绍!”
黑壮汉咧嘴一笑:“某家便是周仓,你是何人,有何指教?”
“北海管生德!”
“北海……管,生德?”周仓愣了愣,扭头看向裴元绍,“老二,你听说过吗?”
裴元绍摇头:“没有,只听说有个叫管亥的同道兄弟,闹得挺凶的。”
“我就是管亥管生德,不过眼下已不是乱贼渠帅,而是辽西白狼营步军假司马。”管亥阴沉着脸,手中大铁刀向周仓与裴元绍分别点了点,“尔等竟敢盗抢辽东骑都尉的爱马,当真不知死活。看在曾是同道兄弟的份上,我劝尔等赶紧献马谢罪,都尉或许会看在管某的脸面上,放尔等一码。”
周仓与裴元绍对望一眼,噗地一声,捧腹大笑:“脸面?哈哈哈哈……看看你那张脸,都破相成什么样了……还、还有何脸面……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们了……”
身后一众黄巾贼,包括乱石之上的持弓警戒贼众,俱是仰天大笑。百人齐笑,声震山谷。
管亥火冒三丈,大铁刀一挥,猛磕马腹,箭一般冲出:“小蟊贼胆敢消遣你爷爷,来吃我一刀!”
裴元绍刚要动,却被周仓拦住:“你有伤,而且这厮是冲我来的,让我来会会他。”
周仓也有马,但不是银箭,那匹宝驹虽神骏,但刚到手不久,马性未熟,直接乘骑作战的话,只怕非但未能帮忙,关键时刻趵蹄子就惨了。周仓使的也是刀,他们这些黄巾贼,主要以战场冲锋,大砍大杀为主,使刀最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