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赵无忧抬步往外走。
老头急急忙忙的出来,“我随你走一趟。”
赵无忧回头看他,“掌柜的不怕惹祸上身吗?”
“我这麻烦事还少吗?若是牵连起来,我得把你们都杀了才能平了这干系。”老头笑嘻嘻的说着,“走吧,这南抚镇里头的人,还是得给我几分薄面的。”
赵无忧也不推辞,紧赶着便离开了客栈。
到了南抚镇已经是夜里,日夜温差大,好在都有所准备。赵无忧拢了拢披肩,缓步走进一间民舍,这里是影卫们的临时据点。
赵无忧进去的时候,院子里的影卫们赶紧行了礼。
“人在何处?”她问。
便有人领着她去了一偏僻的房间,房门上着锁,里头外头都有人看守着,可见守卫严密。
赵无忧解了披肩丢给身边的人,领着老头和影卫统领进了屋子。统领赶紧将屋子里的烛台又点上两盏,让屋子里更亮堂一些。
光线好了一些,赵无忧安然坐定,统领便递上了一杯水,然后安安静静的退到一旁守着。
赵无忧瞧着那被绑在木桩上,嘴上被塞着一块布,上齿下齿死活咬合不住的男子。约莫是二十出头,凭长相倒也看不出来到底是大邺人还是大祁人士,毕竟临近边关,这些人相互通婚,很多人的相貌都有些中和了,着实分不太清楚。
“画像呢?”赵无忧问。
统领赶紧把画像放在了桌案上,“都在这儿了。”
赵无忧随手拿了一卷,打开来刚好是穆百里的绘影图形,眉目一怔,有些晃神。她定定的看着手中的画卷,面无波澜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可这内心的波澜起伏,却是时时刻刻都在冲击着她的神经。
深吸一口,赵无忧苦笑两声,然后将画卷凑到鼻间轻嗅,“带着少许血腥气,这血墨乃是大邺皇室专属。”她抬头看了那人一眼,“这东西,是大邺来的。”
那人骇然愣在那里,不敢置信的望着赵无忧。
素白如玉的指尖,轻轻抚过这画卷,“纸质虽然光滑平整,吸水性却也是极好的,可想而知这样的纸张一般人是买不起的。官家用纸和百姓用纸是有区别的,我用过官家的纸,也用过百姓用的纸,很清楚便能分出你这几幅画出自官家之首。”
“血墨虽然宝贵,毕竟一年也就是开采那么几块,但皇上乃修道之人,所以不愿沾染血腥,早就不用了。是以每年上供的血墨,皇上也就给了那么几个人。丞相府,东厂,齐攸王府,再然后便是皇上身边的几位宠臣。”
赵无忧冷笑两声,“萧容还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