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去茶楼,也要去那些喧嚣鼎沸的热闹地方。
这个地方太僻静,太不起眼。
狭窄,阴暗。
曾谦轻叹一声,“赵大人怎么有如此雅兴,来这儿走一趟呢?”
赵无忧笑了笑,“本官闲来无事,就四处走走。这京城那么大的地界,走着走着,竟然也走到了这儿。曾大人,你说这算不算天恢恢疏而不漏?”
“赵大人此言差矣,这顶多算是机缘巧合。这天恢恢,可就不是小事了。”曾谦放下手中杯盏。
赵无忧已经行至跟前,“曾大人所言极是,天恢恢这种词儿,让人听着有些瘆得慌,尤其是心虚之人,难免会对号入座。”她一笑,“曾大人觉得呢?”
语罢,她已经坐了下来。
店小二送上一壶茶,素兮便着人将众人都领了下去,顾自站在了赵无忧身边。这素兮与温故,一左一右的站着,让曾谦微微蹙起了眉头。
曾谦凝眉望着眼前的赵无忧,“赵大人是刻意来找我的吧?不知所为何事?”
赵无忧轻嗅杯中香茗,但她体格太凉,所以不喝茶。放下手中杯盏,赵无忧含笑望着曾谦,“半道上遇见了一名老叟,他说认识曾大人,我有些不太相信,便与底下人打赌。”
“老叟?”曾谦面色微恙。
“可不是吗?”赵无忧轻笑,“我赌曾大人不认得他。”
“寻常老叟,我岂会认得?”曾谦喝着茶,一旁就放着他的佩剑。
赵无忧瞧了素兮一眼,素兮一拍掌,便有一名随扈扛着一个麻袋进来。麻袋丢在了脚下,里头发出了痛苦的呜咽。
曾谦一愣,眸色陡沉。
赵无忧捕捉到他握着杯盏的手,突然用力。
“想知道里头是谁吗?”赵无忧笑得温和。
曾谦冷笑,“赵大人开什么玩笑?如果没什么事,下官告辞!”
“那么急着走,是怕见到他吗?”赵无忧将杯中热水慢慢倾倒,滚烫的茶水,烫得麻袋里那人呜咽得更刺耳。她皮笑肉不笑,“这声音,熟悉吗?”
曾谦站在台阶处,眸色无温的回头望着赵无忧,“你到底想说什么。”
素兮不紧不慢的打开了麻袋口,露出了曲云的父亲,那个为了钱四处卖女儿的老头。素兮蹲在哪儿,抬头望着曾谦,“曾大人可记得这张脸?”
老头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团,此刻正躺在地上睁大眼睛盯着曾谦。那神情,很显然是认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