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沐瑶这样的外人,看到赵无忧连日奔波,也觉得心疼不已,可身为父亲的赵嵩,却还是咄咄逼人,实在是匪夷所思。
难道说,身居高阁的人,已然习惯了这样的麻木不仁?连自己唯一的儿子,也要生生逼死,才算是心安理得吗?
不过这些话沐瑶没敢说,毕竟连赵无忧都只字不提,她自然也得稍安勿躁。
“那我先回去,你自己小心身子。”沐瑶叮嘱,“温故会很快赶过去。”
赵无忧点点头,目送沐瑶上了马车离去。她还站在丞相府门口,回眸望着相府门前高耸的匾额,对于她而言,无论是丞相府还是尚书府,这匾额就如同千斤重担,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深吸一口气,赵无忧道,“走吧!”
听得赵无忧又犯病,还险些晕倒,温故拾掇拾掇就往教坊司赶去。他就知道她的身子会扛不住,体内的寒毒还在恣意窜动,难得能把乌香的毒给慢慢缓解下来,如今还要靠着吃药装病,身子哪里扛得住。
到了教坊司,温故心急火燎的去找赵无忧。
雅阁内,赵无忧躺在软榻上,显得气息奄奄。
听得脚步声,她挑了眼皮看着气息紊乱的温故。温故是个习武之人,而且脚程极快,所以他不可能会呼吸紊乱,唯一的可能性是,他拎着药箱跑了一路。
“我尚书府没有马匹可以代步?”赵无忧淡淡然瞥了他一眼。
温故见她还算清醒,便微微松了一口气,放下药箱道,“郡主说你险些晕倒,我这不是担心吗?”
素兮轻笑,“你担心什么?这不是还有我在公子身边吗?实在不行,我便舍了内力去救公子。你说你拎着药箱跑一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教坊司又出人命案子了。”
一声轻叹,温故取解药递给赵无忧,“先把药吃了,我再给你施针,让药效发挥得更快一些。”
赵无忧点点头,“我没什么事,只不过是觉得有些疲软无力罢了!你若是有空,还是去看看曲云吧!我希望她能尽快苏醒。”
“公子难道没想过,如果是曲云自己要寻死,那么即便她醒来也是无补于事的。”素兮犹豫。
“若是她自己要寻死,必定是受了威胁。既然都是要死的,那受谁威胁似乎并没有多大区别。”赵无忧意味深长,“不就是一个死字吗?她若真的想死,我当成全她。只不过,她得死得有价值。”
素兮听不懂赵无忧的意思,但她知道,公子必定心中有了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