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沙哑,“叫一句相公给我听听。”
她轻笑出声来,“你这人,怎这般无赖。”
他却是一本正经的攀在她身上,像是怎么甩都甩不开的八爪蟹,“更无赖的,你也不是没见识过。或者,你需要我重新给你展示一遍?若是如此,本座当求之不得。”
身上一凉,他已娴熟的挑开了她的寝衣。
赵无忧心下一惊,“相公!”
他突然笑了,笑得这般得意,随即含着她的唇,温柔而低沉的道一句,“真好听。”
她却不经意的,羞红了脸。
这样的相安静好,是历经沉浮之人所希冀的,最美好的事情。他们渴望却不可得,所以一旦得到便万般珍惜,握着那仅有的相濡以沫,当做天长地久来经营。
他也不想为难她,她想为自己的母亲守孝,他得圆她的心思。事实上只要他想要,她还是愿意给的,只不过这样的不情不愿,他心里头舍不得。
轻轻拥着心爱的女子,他将她摁在自己的怀里,不叫她看清自己眼睛里的万般不舍。他说,“你这身子这样差,若是我不在身边,该如何是好?”
她笑得勉强,“你不在我身边十多年了,我还不是过来了?不管你在不在,我都会好好的活下去。”他不提,她自然不会多问。
有些东西,不是彼此能控制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身在朝堂,万般皆变数,半点不由人。
“你生气了?”她低低的问。
她不提还好,这一提,他还真觉得自己有些气恼。本来是想找她算账的,可是后来看见她晕厥,心里头便不是滋味,更不是滋味的是,他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表现出自己的担心与焦灼。
想爱不能爱,想要呵护却始终横亘着跨不过去的沟壑。
“我会尽量避免进宫,除非皇上召见。”这是她所能给予的,最大的承诺了。身在朝堂,身不由己。
他知道她的难处,所以他不会对她有所要求,唯一的要求是好好活着。只要活着,总归是有希望的。抱紧了她,他一声轻叹,“无妨,我信你。”
她也跟着轻叹一声,“怎么就这样难呢?”
“只要不放手,再难都不是问题。”他低低的开口,“有件事,我必须跟你提前打声招呼,小心锦衣卫,明白吗?”
赵无忧当然知道他的意思,“锦衣卫都指挥使曾谦,早前跟夏东楼有过接触,我也一直都怀疑他肯能是夏家的人。但现在国公府已经没落,我想着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应该不会与我为难。”
“小心驶得万年船,且不管他是否与你为难,你总该知道锦衣亲军独属于皇上,若他们在皇上跟前说了你什么,这麻烦可一点都不小。”穆百里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