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嵩也不多言,只是提起茶壶给萧容倒上一杯茶,“王爷相邀,不知所为何事?”
“丞相大人好像并不愿意见到本王。”萧容瞧了一眼杯中水,笑得有些冷冽。
“那倒不是,只不过各自家中有喜事,得忙着操办,实在没心思在这里叙旧谈心。”赵嵩面色平淡,深沉的老狐狸总归得收敛了爪子,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于是乎一个阴狠毒辣,一个冷漠无情,凑在一起就成了阴谋诡计。
萧容一笑,“既然是姻亲,也算是一家人,丞相大人何必如此见外。”
赵嵩依旧面无表情,端起杯盏浅酌,“外人自然是不知道我与王爷到底有什么如意算盘,还真以为咱们两个是联起手来了。可王爷想过,若是皇上觉得本相与王爷连成一气,又当如何?”
“皇上对丞相信任有加,丞相在担心什么?”萧容盯着眼前的赵嵩,可赵嵩是什么人呢?在朝廷里打滚了那么多年,纵然面对萧容,也是不温不火,不冷不热的,愣是教人瞧不出他到底心里怎么想的。
“本相倒不是担心自己,只不过是担心王爷。”赵嵩低头一笑,放下手中杯盏,眸色无温的望着眼前的萧容,“王爷才是皇家血脉,于皇上而言,本相是个外臣,无关威胁。”
萧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说到底兄弟手足虽好,跟皇帝也足够亲近。可对于皇位龙椅而言,越是亲近就越危险。毕竟有些东西,是存在人骨子里,就好比君王的多疑与猜忌。
自古无情帝王家,说的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比起丞相大人的欺君罔上,本王这个已经不算什么了。”萧容笑得凉薄,“丞相大人以为呢?”
握着杯盏的手,微微用力,赵嵩的脸上仍是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这跟赵无忧几乎是一个模样。萧容心想着,这父女两个还真是一脉传承。
“王爷有话就直说吧,不必再拐弯抹角的提醒本相。”赵嵩放下杯盏,“若没什么事,本相还有要事,就不作陪了。”
“盯紧你们家闺女,别让她再出来瞎搅合。”萧容冷戾。
“你在说什么?”赵嵩面色一紧。
萧容嗤笑,“说什么?丞相大人执掌朝政,只手可以遮天,怎么连自己的女儿在瞎捣鼓什么都不知道呢?尚书府有位大夫叫温故,丞相大人可知晓?”
“她身为礼部尚书,身子又不好,府中有大夫相随,有什么问题吗?”赵嵩冷笑,“齐攸王府,难道没有驻府的大夫?王爷是不是太小题大做,草木皆兵了?王爷若还想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大做文章,揪着尚书府不放,那本相就先告辞。”
“她在插手十八年前的提兰一事。”萧容音色低沉。
闻言,赵嵩眸光陡厉,“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难道还不够清楚吗?”萧容徐徐起身,轻叹一声缓步走到湖边站着,负手而立,“十八年前发生过什么事情,想必丞相大人也不会陌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