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江湖之人,还担心什么嫁不嫁的?”素兮收剑归鞘。
里头,好似有了动静。
温故那大嗓门与暴脾气,岂能躲得过穆百里的耳朵。赵无忧本来就睡得浅,自然也惊醒了。
“天色不早了,你还不走?”她蹙眉望着他。
伸手抚平她紧蹙的眉头,“已然不早,所以什么时候走都无所谓。”语罢,他松了手,顾自起身去捡地上的衣裳。
赵无忧快速闭上眼睛,天知道她才想起来这事。
他起身之后,身边的位置一下子空了,当即有些寒意渗入。赵无忧下意识的裹紧了被褥,只留下脖子以上露在外头。
她看着他从光溜溜变成衣冠楚楚的千岁爷,回眸看她时,面上风光无限好。
赵无忧抿唇,瞧着坐在床边的穆百里,“我我,那个、那个你”
指腹的温度熨烫着她的面颊,穆百里笑靥温和,“再不起来,你们家的老头子就该来捉奸了。到时候一成擒,你说到时候是你娶我呢?还是我纳你为妾?”
“无耻之徒。”赵无忧愤慨。下一刻,眼睛的喜悦渐渐淡去,她紧咬下唇,有些东西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比如说雪兰的事儿,她可是正儿八经的千岁夫人。
如今她已经用“惨痛”的教训来验证了“死太监”的秋后算账,那么回去之后呢?穆百里若是贪一时新鲜,那雪兰跟他是否毕竟他们才是夫妻。
“早前,我以为你是个太监。”她低语,“如今如今你不是太监,你和雪兰昨天夜里是不是也、也、也”
赵无忧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样挣扎过,说一句话都这样结结巴巴的,还真是一点都不干脆。
穆百里坐在床边,饶有兴致的瞧着她结巴的样子,“赵大人什么时候,舌头打结,说话这么不利索了?你不就是想问一问,昨天夜里本座有没有像对待你这样,对待雪兰。”
“穆百里,人不能太无耻。”她撇撇嘴,“你爱说不说,不说滚蛋。”
他突然将她从被窝下捞出来,惊得赵无忧当即胳膊交叉挡在前头,“穆百里!”
他一笑,当即取了衣裳为她更衣,“若是与她欢好一场,何至于还在你这里上下而求索?赵大人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不自信?你瞧着本座的脸上,是不是写着负心薄幸四个字呢?”
赵无忧还真当仔细的瞧了瞧,“你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你这一说,我倒是瞧出来了。倒不是负心薄幸,而是披着羊皮的狼。”
他朗笑两声,眉目间晕开浅浅的微光,像极了昨夜的烛光,盈满了她的心窝窝。他低头突然吻上她的胸前,惊得她满面通红,藕根般的脚当即从被窝里伸出来,抬腿便去踹他,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捏住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