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忧心头一窒,当下叫苦不迭:坏了,这厮怕是食髓知味,该不会从此以后变成那没断奶的娃了吧?
这么一想,当即打了个哆嗦。
她想推开他,奈何力有不逮,某人死赖着不肯撒手。终究,她没能拗过他,在力量悬殊和强烈的心灵攻势之上,她败下阵来。
她的身子本就不好,他已极力的忍耐,总归是小心翼翼的放纵。可有些东西一旦开了头,就再也不可能收得住。开工没有回头箭,也是这样的道理。
赵无忧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每次都在还剩下一口气的时候,被某人“救”了回来。回来后又是一番折腾,如此反复,反复如此。
于是乎到了晨光熹微之时,她觉得自己就像个散了架的木头人,连抬手指头的气力都没了。她无力的掀了一下眼皮,瞧着这精力充沛的男人。
明明出力的是他,为何最后瘫得不行的却是她呢?
难不成这厮会彩英的功夫?
可不管怎样,她实在是没了气力,窝在她怀里沉沉睡去,便是天塌了也不愿再理睬。横竖有穆百里在,她的被窝总是暖暖的,不会有半点寒凉之感。
怀里的人,睡得安稳。
穆百里低头便能看到某人唇角的笑靥,她约莫也是欢喜的,至少在这一生的末路里,还能有这一场生死相付,怎么想都是值得的。
人活这一世,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
他轻轻撩开她散乱的青丝,瞧着她脖颈处那些红痕,当下眉开眼笑,满意得很。换做以前,他是打死都没想到,这赵家的儿郎是个女儿身。把敌人的女儿带上了床榻,这算不算是破天荒的一种本事?举目天下,恐怕也没几人能做到的。
转念一想,这算是开始还是结束呢?
谁都说不清!
院外的素兮守在门外一夜,墙外的陆国安也守在外头一夜。如今天都大亮了,也没见着自家千岁爷从里头出来,陆国安只觉得要坏事。
别是吵架了吧?
或者是赵大人病重,以至于千岁爷彻夜不眠的陪着?
横竖没有好事就对了。
素兮也想着,只怕要坏事。这穆百里进去一夜了,按照往常的习惯,天一亮就会翻墙头出去,可今儿怎么连墙头都没动静呢?
想了想,素兮握着剑眯着眼睛看看听风楼高耸的围墙,“难不成是我看漏了?”昨夜她是眯了一会,但也不至于一点动静都察觉不到。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