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不是初九,按理说赵无忧不该去。
可赵无忧这一次是借着上香的名义来的,慧灵也只能轻叹一声,“莫让相爷知道便好。”
“我爹不在京中,我也只能任性这么一两次。”赵无忧敛眸,“我娘如何?”
慧灵道,“自从公子来过,夫人一直吃着温大夫的药,情绪安稳很多,身子也逐渐好转。”语罢,慧灵推开了房门。
赵无忧刚从正殿过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檀香味,入门的时候一阵风,杨瑾之便嗅到了异样。她回头乍见赵无忧站在门口,当即欣喜的过来握住了赵无忧的手,“今儿不是初九。”
“娘既然知道不是初九,就该知道我这一次是偷偷跑来的。”赵无忧笑了笑,“娘既然那么想我,为何不肯随我回相府呢?”
杨瑾之骤然松了手,面色微白,“你是让我随你回去?”
赵无忧张了张嘴,见着娘亲这般神色,便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随即摇摇头道,“我这次来不是想请娘与我回去的,我只是心里有些烦躁,过来让娘陪我说说话。”
听得这话,杨瑾之才算如释重负,带着赵无忧去了一旁的窗边上坐着,慧灵端了两杯参茶进来,而后悄无声息的退到方外守着。
“合欢,你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事儿?”杨瑾之望着女儿的面色,“怎么脸色这样苍白?你昨夜没睡好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跟娘说说。”
赵无忧敛眸,她知道自己眼下的乌青有多严重,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一觉起来铜镜里头便是一对熊猫眼。她也无可奈何,奈何这肤色太白,稍微有些黑眼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犹豫了一下,赵无忧面上有些挂不住,低低的问了一句,“娘,你爱过爹吗?”
杨瑾之眸中掠过一丝悸动,她握着温热的杯盏,定的望着眼前的赵无忧,“你、你说什么?”
“娘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赵无忧问。
杨瑾之想了想,这种感觉好像已经离开自己很久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越来越淡漠呢?轻叹一声,杨瑾之望着自己的女儿,面色微微泛起少许嫣红之色,“应该爱过吧!”
“那娘能跟我说说你和爹的故事吗?”赵无忧有些期待。
杨瑾之低头一笑,“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些?”
“娘,说说吧!”赵无忧靠在母亲的怀里,略带撒娇的低语。
杨瑾之难得心情不错,女儿突然来看她,自然也愿意说几句。想起了当年的事情,还真是恍如隔世。一眨眼,二十多多年过去了。望着赵无忧年轻的面庞,想着自己逐渐年迈,果然是岁月如梭,半点不留情。
“当年我跟你爹成亲的时候,你爹是个白衣书生,可我一眼就看中了他。那时候他什么都没有,是我拿出我的嫁妆,资助他。三年秋试,他得了头名状元。我收到信的时候自然是十分高兴的,当时还是先帝在位,想把小公主许他,但你爹不愿。只说是糟糠之妻不下堂!”说到这儿,杨瑾之的眼里泛起少许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