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这一次的事,这是他第二次感觉到无力和害怕。
赵无忧也感觉到了温故的不太对劲,只是她搞不清楚温故暗在的某种情愫来源于何处。她不知道这是关心则乱还是别有所图,许是她自己身处阴谋诡计之中太久,时日长久便已分不清楚关心和图谋之间的差异。
云筝早早的在梨花树下准备了软榻,赵无忧不喜欢窝在那漆黑阴暗的屋子里。搀着赵无忧坐下,云筝小心的摊开温暖的毯子,“公子的脸色不太好,好在今日无风,这儿也不凉。”
“天气只会越来越热,不会再凉。”赵无忧庆幸,“再过些日子,这梨树会结满果子,会更好看。”
“公子怀疑温故?”云筝帮着赵无忧掖好被角。
躺在软榻上,盖着厚厚的毯子,赵无忧还是觉得有些凉,“当怀疑没有被实践,不存在证据的时候,就都不可以成立。”
“公子说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云筝蹙眉,“何以对温故,公子要步步试探呢?”
“因为他是东厂想要的人。”赵无忧轻笑两声,“对了,你让奚墨去一趟六部衙门,跟工部尚书他们打声招呼,就说我已经查清楚,此次的行刺事件乃是无极宫主使。所幸得东厂雪兰姑娘搭救,让我死里逃生,雪兰姑娘因此身负重伤。”
云筝一怔,“公子这样,不是把功劳都推到了雪兰身上?她要杀了公子,公子怎么能”
“我是还穆百里的情,免得我真当要变成白眼狼了。”赵无忧低低的说着,“你照办便是,此事必定会传到皇上耳朵里,我给穆百里一个台阶下,也给自己一个台阶。”
云筝不太清楚赵无忧所言,毕竟金陵城和平临城一行,云筝并没有随在。
行了礼,云筝瞧着赵无忧阖眼休息,便悄悄的退了下去。
素兮缓步上前,其实她站在树后有一会了。
“我早就听到你的动静了。”赵无忧闭着眼睛道,“你知道吗?闭上眼睛的时候,人的耳朵会变得格外灵敏。”
“心也会变得格外敏锐。”素兮轻叹,“公子,有时候快刀斩乱麻的方式不对,会后悔一辈子的。”
赵无忧睁开眼睛,苦笑两声看着她,“你是在劝我?”
“不管公子做什么决定,素兮都不会有异议。只不过卑职觉得,人活一世不容易,有些东西错过了便再也不会有。”素兮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公子其实不需要台阶,只是需要一个斩断的借口罢了!公子如此聪慧,想来也该明白。”
“你是在说我,自欺欺人吗?”赵无忧望着碧蓝色的天,略带所思的自言自语,“这是第几次救我?”
素兮一笑,“可能还有下一次。”
赵无忧笑了笑,“那可真是苦了他,我这单薄之躯,还得时不时的劳烦他这千岁爷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