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不是不相信赵大人的办事能力,本座是不相信赵大人的这儿”他的指尖正巧戳在她的心坎上,带着微微的痛楚,稍稍用力,“赵大人没有心,本座如何放心?”
听得这话,赵无忧低眉看一眼他那修长如玉的手指,略带嫌弃的退后一步,“疼。”
“知道疼是好事,证明还活着还能活。哪日赵大人连疼是什么滋味都忘了,那才了不得。”穆百里收回手,意味深长的笑着,“赵大人只有疼了,才能记得住本座的话,如同刻在心坎上一般,刻骨铭心。”
“若是如此,那我以后必定将千岁爷的话,带进棺材里。”她深吸一口气,俄而端起案上杯盏,里头放的是果茶,她早就闻出来了,“如今就预祝我与千岁爷的这笔交易,最好能双赢。”
“有赵大人在,本座怎么都会赢。”他慢条斯理的端起杯盏。
各自喝一口,算是成交。
放下杯盏,赵无忧顾自笑了笑,“六部衙门还有事,暂且告辞。”
穆百里坐定,“不送。”
她又不稀罕他来相送,如今佛珠都拿回来了,自然不必再久留。赵无忧心里是高兴的,揣着心爱的佛珠往回走,失而复得的感觉,真真是极好的。
穆百里微微一怔,只见赵无忧突然顿住了脚步,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这似乎有些不太对劲,赵无忧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方才要说的话她都已经说过了,是以不可能还有什么话要交代。
赵无忧也觉得自己不对劲,一股子邪气突然从丹田处往脑门上涌,经过胸口的时候她更觉一股咸腥味在口腔里快速蔓延开来。
身上的气力正在溃散,她站在阳光底下却只觉身子逐渐冰凉。抬头看看极好的阳光,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紧接着双眼一闭,砰然倒下。
脚下生风,眨眼间穆百里已近至跟前,快速接住了倒下来的赵无忧,心头骇然大惊,“赵无忧?”
赵无忧柔软的身子轻飘飘的被他抱在怀里,有那么一瞬,他觉得她这人眨眼间就会消散。单薄如纸片人,此刻面如死灰。
唇角有黑血不断的涌出,赵无忧死死揪住他的衣襟,“有人下毒!”他没事,也就意味着,对方只针对自己。
腑脏内如火烧般灼热难忍,那种被焚烧的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模糊。
“陆国安,马上找大夫,派人去找温故!”穆百里当即抱起赵无忧,疾步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傻,竟然会抱着一个“男人”在回廊里飞奔。什么轻功什么内力,到了此刻竟如同废物一般,脑子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陆国安的第一反应是派人包围了园子,园子里的一切物什不许任何人触碰,违者斩立决。其次,让人去把东厂自备的大夫招来,而后便是出门去找云筝与奚墨。
奚墨马上打道回府去找温故,云筝则快速进了东厂大门,若是赵无忧有什么需要,也必得让云筝这个随婢伺候才算妥当。毕竟是尚书府出来的,想来最了解赵无忧的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