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兮一笑,“这倒也是,东厂那些阉人和锦衣,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进了东厂,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俄而长长吐出一口气,“七星山庄的事算是告一段落,等到老庄主下葬,这些个幺蛾子都会被逐出山庄,到时候钟昊天就是一人独大。”
“他能不能一人独大,跟我没关系,我只要我自己该得的那份。”赵无忧瞧一眼明灭不定的烛火,“云筝那头应该已经布置妥当,我们很快就会回京。对了,让你查的事情查得如何?”
素兮面色微紧,“东厂口风极严,卑职只探得那人名叫扎木托,是个北疆蛮夷,绝非咱们中土人士。东厂找他似乎已经找了很多年,可是始终无果。听说此人擅易容,如同千面郎君一般,一日千面,防不胜防。也是因为这样,东厂的人一直没能找到他。”
“一日千面?”赵无忧一愣,“你行走江湖这么久,见过这种人吗?”
素兮摇头,“没有,但是他来自北疆,说不定懂一些与咱们中土不太一样的东西。听说北疆蛮夷有不少巫蛊之术,那些人成日神叨叨的,也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我不信。”赵无忧冷笑两声,“所谓千面,也不过是有所差异,并非真实。这假的东西终究是假的,怎么都真不了。”
素兮抿唇,“卑职也没见过一日千面之人,早年听闻江湖上有个白面郎,擅长易容之术,始终无人见过其真容。不过也没有千面那么夸张,所以卑职也不太相信这一日千面之说,估计是危言耸听了。”
赵无忧回到床榻,裹紧了被子,“城主府那头有什么动静吗?”
“卑职一直让人盯着城主府,白日里出的那档子事公子也知道了,其他的倒也没什么。”素兮握紧手中冷剑,“公子还有什么想问的?”
“刘弘毅没杀了他那私奔的小妾?”赵无忧有些诧异。
素兮摇头,“没有,似乎是舍不得。”
“饶是深爱,怕也受不得背叛吧!”赵无忧揉着眉心,“这男人还真能忍,我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敢插手七星山庄的事情,却不敢杀了自己的爱妾,刘弘毅啊刘弘毅,终究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素兮道,“等老庄主出殡,也许咱们就能彻查七星山庄的事情,到时候便可知晓这刘弘毅为何要不折手段染指七星山庄。”
赵无忧点点头,“帮着查一查,杀死老庄主的也无外乎那几个不择手段之人。”
“卑职明白!”素兮俯首行礼,“卑职告退。”
赵无忧轻咳两声,没有说话,素兮快速离开。
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赵无忧偶有的咳嗽声,在哔哔啵啵的灯花里,静静绽放着。素兮前脚走,穆百里后脚便回来了,似笑非笑的坐在床沿上,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裳。
“好听吗?”赵无忧问。
穆百里深吸一口气,“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