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多长时间，便不认得我了吗？”

清丽出尘的人影好似从画中走来，却让金九苍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它大叫道，狼狈的像是只发疯的野狗。

“我明白了…”

看见姜子柔手中那柄血色的长枪，它恍惚一阵，喃喃自语：“原来，这一切都是幻象…”

“不！这可不仅仅是幻象，这是扭曲空间的神通。算了，反正本尊的本领也不是你这只小小的麻雀能够领悟的。”

一道低沉、威严，如同神祇般古老的声音从黑雾中传来。

仅仅是听到这声音，看到那些隐藏在黑雾之中窥伺的眼睛，便让人心声恐惧，进而产生顶礼膜拜的冲动。

但在下一刻。

这道声音变得极尽献媚了起来，“主子，您看您这进可玉龙抽水下深壕，退可金针挑破菊花蕊的大长枪好…砰！”

“闭嘴！”

低沉嘶哑的声音传来，姜子柔手背上青筋暴起。

“得…嘞！”邪眼快活的声音传来。

“青峰圣山不会放过你的。”死到临头，金九苍反而平静了下来，淡淡的开口说道。

“不…”

姜子柔提起手中的邪眼长枪，刺入金鹏妖王的眉心。

颅骨是大多数生物身上最为坚硬的骨骼，而像是金九苍这样大妖的颅骨，坚硬程度更是远远超过寻常神兵。

可邪眼长枪洞穿金九苍颅骨，轻松的简直就像是刺穿一块豆腐。

毫无感觉。

“是我不会放过青峰圣山才对…”

看着金九苍那死不瞑目的双眼，姜子柔平静的开口。

……

她抬起头望向天空，心中忍不住有些怅然。

曾几何时。

她也只是想要做一个游戏人间的隐士，但世事难料，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有些事情，一旦拿在手里，就再也放不下。

她戾气并不重，也不喜欢嗜杀。

但可惜的是，即便是整日闭关在藏经阁中隐居，敌人也会层出不穷的找上门来。

杀了小的，来了大的。

杀了大的，来了老的。

恍惚间，她想起了前世的一句俗语。

“冤冤相报何时了，应当屠戮终敌寇！”

既然敌人注定不会放过它，那只能先下手为强，把敌人杀个干净好了！

……

“主子、主子…”

邪眼的声音在姜子柔耳边响起，带着讨好和谄媚。

姜子柔从沉思之中醒了过来，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修为又提升了一层，达到了圣人六品的程度。

她心里感到些许失落。

太快了…

修行提升的太快了…

只看到山巅上那繁华的风景，却没能体验到跋涉中的艰难苦楚。

这样的修行是不完整的，是没有灵魂的。

实在是…让人苦恼！

“找我何事？”姜子柔叹了一口气，轻声开口问道。

“啧啧，主子，这具尸体能留给我吗？”

长枪从姜子柔手里飞出，再次化成血色竖眼睛的形状，正有些贪婪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金鹏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