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向远:“……”
听不懂啊,你说什么?有本事你汪汪汪。
狗爪子心满意足地在蠢主人的大叽叽上拍了拍两拍,趁着对方还没有拎着他的脖子把他丢出去,阮向远回过头——
男人嘴边叼着烟,深刻得就像剑一样的眉毛就好像是艺术家的作品——此时此刻两道深眉正紧紧地皱起在眉间形成了一股小小的眉峰。
男人下巴底下新长出来还未来得及刮去的青色胡渣给他原本就足够英俊的脸凭添了一丝成熟的男性气息,紧紧抿起的双唇,唇角紧绷的弧度尽是傲气与生人勿进的天然冷淡气息。
原本还因为裤子里的不明入侵有些紧绷地半撑起身体,在跟狗崽子那双闪烁着邪恶的小眼睛对视上的那一刻,雷切沉默半秒后无力地倒了回去,挥了挥大手将唇边的烟屁股拿走熄灭在狗崽子之前叼过来的饼干盒子里,嗓音显得慵懒又沙哑,他冲着天花板嗤笑一声:“喂,口水滴下来了。”
没关系,老子天天都在滴口水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大狗嘴愉快地咧开,嗷嗷叫了两嗓子,阮向远将自己的脑袋摆了回去,趴在男人完美的倒三角身躯智商,爪子下是他柔韧的腰部曲线,狗崽子匍匐前进,得寸进尺地用爪子好奇地扒拉了下男人的大叽叽。
雷切不管它,仗着不是同种族将自己的放纵底线又拉低到了一个全新的等级。
直到狗崽子不再满足于隔着内裤在那胡乱扒拉,而是蹲坐起来低着头,竖着耳朵兴致高昂地摇着尾巴准备将自己毛茸茸的咸猪手从男人那昂贵的内裤边缘伸进去——
一只大手勾住狗崽子背上绷带扎出来的蝴蝶结,往后拖了拖。
这个突袭搞得阮向远一个站立不稳四仰八叉地仰躺在雷切的胸膛上,甩甩脑袋正准备爬起来继续征战,却被那双还带着淡淡烟草气息的大手摁了回去,阮向远挣扎了两下挣扎不开,锲而不舍地在雷切结实的麦色胸膛上扭来扭去——
“啧,”男人不耐烦地从嘴角发出一声不怎么愉快地咂舌音,大手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拍在狗崽子的脑门上,“别动,老子要硬了。”
“……”
硬了?
真的假的?
狗崽子伸后腿在男人的下半身某处踹了踹,在发现爪感确实好像有点不对劲时,猛地缩回了自己的腿——哦哦,这个真的不可以有。
阮向远不动了。
哪怕身下被这么扒来扒去已经有了一点儿反应,雷切却仿佛上半身和下半身成功剥离了似的看也不看,伸出手满意地在怀中狗崽子的大狗脸胡乱地拍了几下,嘴里嘟囔着“睡觉觉”之类令人怀疑自己走错片场的叠字音。
阮向远压根不想睡,但是架不住有个人把你的脑袋摁在一个舒坦的地方不停地要求你睡——
所以哪怕此时已经过了狗崽子的健康午睡时间,半个小时后,雷切还是成功地听到某只趴在他胸膛上的生物扯起了呼。
于是如此这般,阮向远又做梦了。
蠢主人说过,梦一多就是说明狗崽子在长大……恩,阮向远同志当然知道这完全是这货张口不经大脑的不负责胡扯,但是最近他的梦确确实实多了起来,有一些完全不切实际,但是更多的是对于他还是人类时候的回忆——
就好像一台老旧的放映机在吱吱呀呀地播放着他的前半生。
所有的开心和和不开心的,值得记忆的和不值得记忆的片段,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在阮向远从一名少年变成了哈士奇幼犬之后,在他的梦境中被拾了回来……
就好像无形中有什么人在替他拯救他的前半生似的,其中那些不值得被记忆的,阮向远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彻底遗忘掉的所有东西,都被仔仔细细地在梦中回想了起来——
其中,最不堪回首的黑历史大概要从阮向远那堆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的二世祖狐朋狗友开始说起。
因为家庭的关系,纵然他还是个乖宝宝,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场合认识一些不可一世的熊孩子……哦,其中当然包括陈磊,这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是他们这群人里的孩子王。
阮向远至今还记得陈磊臭屁地要求自己更他玩时候的那副蠢德行。
原谅那时候阮向远年少无知还没见过雷切这种狂霸拽的顶级人物,当时陈磊孩子王地位高高在上,一个不小心就把他给轻易镇住了——于是阮向远原本应该美好的童年都奉献给了陈磊。
跑到人家家的院子里爬墙偷果树上的水果,一块儿到施工尚未完成的工地里到处乱跑,欺负隔壁街的女生以及各种各样的恶作剧,这些统统还尚可在阮向远的三观接受范围之内,但是,当某天陈磊闲得蛋疼地说,我们要不要去把那只流浪猫的尾巴剪下来的时候,阮向远忽然觉悟,其实他和陈磊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最后那只猫没被剪掉尾巴,还是阮向远硬是头皮指着它说,好巧,它叫喵呜,是我放养在外失散多年的家猫。
后来陈磊再来找他,阮向远都说自己生病,从风疹到水痘,从水痘到牛皮癣,把能用的借口都用烂了,陈磊终于仿佛醒悟了什么,他再也没来找过阮向远,而阮向远见到陈磊也都绕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