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现在我们可以捡起掉了一地的节操,重新来分析这件事的性质——
首先,再强调一遍,在怒风号船队上水手们最怕的有三样东西:凯撒,鬼和没有钱。
在事情的最开始,他们以为自己见了鬼,现在他们终于认识到和怒风号隔海相望的那个看上去比船长还年轻的女人是船长他妈——但是在这之前,他们却嚷嚷着“要拿大炮轰她的脑袋”。
拿大炮轰船长他娘的脑袋?
呵呵。
于是这很可能导致了凯撒的不愉快——得罪了船长。
于是在得罪了船长之后,根据船长的尿性,海盗们最可能面对的是——扣工资。
终上所述……原谅这群可怜的熊孩子一生放浪不羁惊吓点低。
在全船人员保持着“=口=”的造型抬头仰望隔壁船时,却发现一片柔软洁白带着女性清香的裙摆从自己脸上一拂而过,紧接着是咚地一声轻巧悦耳的落地声从三层甲板处传来,牵着绳索的玛格瑞塔在怒风号上降落了,落点精确,姿态优美,降落地点是船长凯撒的身边。
放开绳索,漂亮的女人撅撅嘴,拍了拍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灰。
眯起那双如同海洋一般湛蓝的瞳眸,她踮起脚向着凯撒凑过去,唇角轻勾。
男人愣了愣,然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草亲自点燃,送到玛格瑞塔的唇边——红唇轻启,女人咯咯笑着叼住那只燃烧的烟草。
“长高了,儿子。”叼着烟,玛格瑞塔含含糊糊地说,她再一次踮起脚,拍了拍凯撒的肩。
“我已经三十二了。”男人沉声道,“我父亲三十二岁时候还长个子?”
“不知道啊,谁叫他三十岁时候就去见阎王了。”
毫不在意地说着,似乎没有看见凯撒脸上瞬间僵硬的表情,眯起眼,这个忽然袭击怒风号的女船长忽然少女状地开始东张西望,蓝色的眼睛好奇地将周围的一切扫了个遍,最终,将目光停在了麦加尔身上。
凯撒无声地叹了口气,踹了海象员一脚:“叫人。”
麦加尔:“……妈。”
玛格瑞塔:“……”
凯撒:“……”
麦加尔:“……”
“没关系,”大美女满脸淡定地拍了拍麦加尔的肩,“好开心,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又多了一个儿子。”
麦加尔:“……”这话怎么听上去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从表面上来看,他和你差不多大。”心很累的船长曲脂敲了敲舵盘,“别闹。”
“这有什么,你看上去比我还大呢。”
“……”
玛格瑞塔拔刀。
玛格瑞塔捅刀。
作为在场唯一的正常人,凯撒满脸血地倒在这场没有硝烟只有神逻辑和神展开还有神经病的战场上。
而这幅母慈(并没有)子孝图让某个自认为没见过世面的海象员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震惊之中,麦加尔猛然想起,在那本罪恶的白色手抄札记里,罗维朋夫人号可是三十五年前的产物——保守估计,这位玛格瑞塔小姐当时年芳二十,二十加三十五——也就是说,这名看上去最多二十五岁的年轻女人,无论按照地球正常公转自转各种转的哪种方式来算,至少五十五岁。
恩,五十五岁。
看着那张不远处白嫩年轻的漂亮小脸,麦加尔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