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已经当皇帝多久了?八年了啊,身边所充斥的,依然是投降派。只是为了装点门面,只是为了在人前好看一点,只是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不得不用了一些主战派的人。赵构的内心里,倾向不是早已经摆明了吗?
有这样的皇帝,不在抗金上面用心,而只是心心念念着投降,抗金还有什么希望?
面对着这样的朝廷,王宵猎除了连根拔起这一个办法,实在无法可想。
赵鼎看着赵构,心情复杂。最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连连摇头,痛心地喝了一杯酒。
王宵猎道:“没有办法,赵构太会骗人,很多人都是不信的。当金军的压力大了,为情势所迫,赵构会招纳一些主战的人,而且情深意切。当金军的压力小了,赵构会一步一步地被主和派包围,逐渐地把主战的人投出去。主战的人对他心生希望,认为是奸臣坏事。主和的人更是如此,有恃无恐。”
赵鼎道:“主上如此,臣事君再忠心又如何?可悲可叹,可悲可叹啊!”
王宵猎有些感慨地道:“这一次北伐伪齐,虽然有许许多多不合适的地方,总的是成功的。这一次战争,也教育了很多人,特别是在洛阳的文武朝臣。有的人看清了皇帝的本质,彻底对皇帝死了,开始忧心国事。朝臣之中,确实一些人是见风使舵,哪里有好处就向哪里去。但有些人,看清了皇帝之后,甘心为国家做事。人心吗,怎么能够一下子看清呢?不管是见风使舵的人,还是真心为国做事的人,全都用。时间长了,最终还是能够看清楚的。”
赵鼎道:“宣抚为何给我说这些?”
王宵猎道:“我希望相公能够为国做事。今日说一句实事,出自我口,入自你耳,别人就先不要说了。等打完了金国,我会登基称帝。现在的皇帝吗,为他另找一地,让他安安稳稳地过晚年吧。陈与义翻遍史册,对于先王,有二王三恪的制度。本来二王,把先帝杀了也就杀了,找后人即可。我又何必要杀赵构呢?”
说完,王宵猎抬头看着天空。天空中的一轮弯月挂在那里,闪着眼睛,看着人间。
赵鼎看着王宵猎,重重地点了点头。
王宵猎道:“相公应该明白,我不当皇帝不行。赵构不适合,前面已经说了,不再赘述。就是灭了金国,救了渊圣回来,又怎么样呢?在举国兴圣的时候,以至于灭国,二圣北狩,实在够丢人了。我们汉人,被骂南人瞧不起,何曾有这种时候?我做皇帝,不是为了自己成为九五之尊,不是为了自己高高在上,而是为了我们汉人。为了我们汉人不再受屈辱,不再被别人看不起,而是要作为一个人,堂堂皇皇地生活在这天地之间!”